急着回京 ,顾不上再寻找李良,李观澜便与里正约定,寻到了人,便传书到薛府。

她心里有个隐隐的预感,那就是李良已经不在这儿了。李观澜心心念念的都是,皇贵妃身体一向康泰,这次怎么会病倒?

众人一路快马加鞭,没有片刻休息。到了京都,已是黄昏。

李观澜遣散了众人,与李晨霜先行回了皇宫。

薛涧看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在宫门外站了良久。半晌,从怀里掏出一个桃子,递给了身边的萧百。

“兄弟,你是南极仙翁转世吗?哪儿来的桃子?”萧百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猜...”薛涧眼也不眨道。

李观澜一路疾行,红色纱衣穿在身上却给她增添了几许凌厉之色。“阿姐,你慢点儿。”李晨霜在她身后喊道,清河公主置若罔闻。

皇贵妃这儿,往日里是绝没有这么多人的,如今生病,这后宫中的女人也不知是怎么了,都聚集在了这里,也不知是真瞧病人的还是幸灾乐祸的。

“清河公主来了!”...“清河公主?”...“呵~清河公主终于来了,好在贵妃没有白生养她一场。”...“你懂什么?清河公主这么大架子,也就皇贵妃能请得动她,也不知以后找个什么样儿的驸马?”...

李观澜目不斜视,穿过花红柳绿的女人堆,一个粉衣女子摇着团扇立在门口,斜眼看向李观澜。这人正是最近得势的尚婕妤。

她轻摇团扇,檀口轻启,“我当是谁?原来是清河啊~”她正要长篇大论一番,李观澜从她身边挤过,眼神都没留给她一个,“你!!!”尚婕妤气的后槽牙咬的咯吱响。

推开宫门,皇贵妃宫里特有的熏香扑面而来。

“清河公主!娘娘,清河公主来了...”宫女们纷纷为她让路。

李观澜两三步上前,半跪在锦榻之前,握住了皇贵妃的手。

“沅...沅沅?”皇贵妃脸色略显苍白,却在看见李观澜时露出来一个笑容,“你没事就好。”

李观澜垂首,如丝的秀发垂在锦榻上,落在了皇贵妃的皓腕上,“儿臣害您担心了。”

皇贵妃招了招手,“晟儿,过来。”五皇子一直站在远处,两眼通红,似乎是不敢过来,他长这么大,母妃还从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如此脆弱之态。见母妃相招,他学着李观澜一齐跪在了锦榻前。

“你们两个啊,像什么样子?”她拍了拍两人的头顶,“我又无事。只不过是积劳成疾。”

李观澜眯起了眼,“积劳成疾?御医是这么说的?您一向心宽体胖,怎么会积劳成疾?”

皇贵妃轻咳一声,脸颊上泛出一抹红,“咳,你这小东西,还真是骗不过去。”

“我是被太子气病的。太子原先在七月雅集看上了太师府殷家女子,我便与他订下了殷家嫡长女殷淑,此事已报于你父皇知道。”

“没想到他看上的不是殷淑,而是殷家庶女,为这闹到太师府上,要求退婚,殷淑姑娘经此一闹出家了,老太师也生病了。”

“太子这性子,只能顺着,我便做主退了婚。既然他看上了殷家殷梨,那便娶了,做一个侧妃也罢了。却没想到,太子坚持迎为正妃。她一个庶女,又无贤名,如何做太子的正妃?这可是未来的中/宫之位啊。”

“娘,消消气。”李观澜心平气和道,“这事您管不了,只有等父皇回来定夺了。”

皇贵妃叹了口气,眼圈微红,“那毕竟是姐姐的孩子,我一向视若己出,只想为他觅得好姻缘,谁曾想这孩子如今这样的性子?”

“说不得,骂不得...”

皇贵妃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娘自从代管后宫,谨小慎微,诸事萦绕于心不得出,也只有在你们两个面前,能诉诉苦,抱怨一下了。”

李观澜探手温柔摸了摸皇贵妃的脸颊,“娘,我一定会让你过上清闲的日子。”

皇贵妃无语的看着她,“你这孩子... ...”

母子三人聊到了深夜,宫外聚集的后宫佳丽早散了个一干二净,李观澜看着宫殿外一地瓜子皮,冷哼了一声。

“阿姐,我送你回去。”李晨霜在身后道。

“不用,你先回去,我随处走走。”

李观澜并未离开,而是去了皇贵妃宫中的小厨房,每个妃子/宫中都有自己私/厨,准备些日常爱吃的小菜,而御膳房则负责皇上的饮食和大型宾宴,例如新科进士的题名宴和接待外宾的国/宴。

皇贵妃私人小厨房里负责的是一位赵姓老宫女,跟了皇贵妃三十年了,李观澜进去,她慈祥的笑道:“清河公主来啦。想吃点什么?我去让人给你做...”

“不用费心,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炉灶上蹲着一碗粥,李观澜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从菜篮里取出一根白萝,刷刷刷片成薄片,薄如月晕。

随后拿出一根猪排,用砍刀咔咔断成几截,过水,去血,动作利落潇洒。

水煮开了,放入猪排,过一会儿,放入白萝卜,稍稍调味,便鲜香无比。

清河公主亲手做了一碗萝卜排骨汤,赵厨娘看的目瞪口呆。

清河公主端着萝卜排骨汤就出了门,还回头吩咐一句,“这几天各宫里送来的东西,都不要给母妃吃。”

赵宫女脸上绽开了一朵菊花,“不消您吩咐,奴婢晓得。”

李观澜端着汤进了屋,远远的就看见皇贵妃蹙着鼻子在闻味儿,笑道:“母妃,您这生着病,鼻子还是这么灵。”

皇贵妃道:“这几天,见天儿的清粥,我这嘴里都要能养鱼儿了。沅沅,你这做的啥?这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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