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至辉裤兜里一阵抖动。
这种时候谁这么懂事会给他打电话？
他决定，
不管是卖保险，卖彩票，卖房子，卖不可描述的任何东西......
都要好好跟他们聊上半小时.......不！
聊上一小时！
“你的公司到底在哪？为什么名片上没地址。”一个很意外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杜菲菲？
“额....那个....”
“行了，别说了，明天你发个公司的定位给我，我会带合同来。”杜菲菲淡淡的声音依然清澈动听。
“合同？”
“对，短期顾问咨询费，两万。流程下来了，跟你们公司签，要是没问题，签完合同会先打一半定金，剩下的看效果如何，接种率上去了就没什么问题。”
乖乖哟！
一万块定金！够他当扑街写手写上一年了吧。
签！
必须签！
“一定，一定！”余至辉一本正经的回复。
“嘟....嘟....”
生活虽说基本都是不开心的事，但终归还是会给一点点甜头不是？
公司要开起来，必须开起来，只要撑过这几天就是拨云见日。
不单单是大刘，还有那一万块定金，
余至辉现在很需要钱，花花绿绿的钱。
至于剩下的一万块尾款。
得了吧！
他就没打算，听天由命，富贵在天。
对了，他的法拉帝呢？
娘希匹！
车还停在烧烤摊边。
不会被人偷了吧？
余至辉赶紧挥手和大刘道了声别，让大刘明天等他电话再来“公司”，匆匆离去。
.........
舒服的坐在驾驶座上，行驶中的余至辉一只手摸着脑袋，
在思考着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他没钱，怎么开公司？
唯有抽根烟才能排解一下这种惆怅。
最终他掏出了手机，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来借钱”APP。
拉风的法拉帝拐过一个弯道，驶入了常平镇最冷清的街道。
最冷清的街道里最冷清的角落。
余至辉站在这家出租铺面前，抬头呆呆的望着一块广告牌。
写着“旺铺转让”的破旧广告牌随着夏风一摇一摆。
后退了两步。
他有些担忧，牌子会不会随时掉下来砸死自己。
就这么个破地方，猴脸样的房东老头还敢叫价2000块每个月。
好地方当然贵，便宜的地方肯定也有便宜的道理。
余至辉忍不住抽抽了嘴角。
这曾经是一处传销窝点，听房东说是老板被抓，值钱的东西没收，留下的东西不值钱。
房东老头大方的把钥匙交到余至辉手中，看着手机里房租到账的消息，美不可支。
都空了一年了，里面的家具都是过时的便宜东西，没人要。
能收一个月的租金也是很好嘛！
房东当然很乐意租出去。
余至辉推开门。
这灰尘多的......
算了。
现在开始干吧，抓紧点兴许一天能收拾个大概。
时间飞逝。
夜幕降临已经好久。
当余至辉最后贴上廉价的招牌，
是的，
“全球天选战略商业咨询公司”是用最廉价的贴纸贴的。
余至辉首家公司就这样成立了。
扔掉手中脏兮兮的黑抹布，望着这间实在不像话，到处漏风的破门店。
余至辉长叹一口气，点上最后一根烟。
烟圈飞上天空，伴着隔壁KTV的喧嚣。
有种叫凄凉的情绪在发酵.....
明天大刘和杜菲菲来了，会不会傻掉？
万一杜菲菲翻脸，他岂不是血本无归？
万一大刘不信，他会不会继续被大刘拉去警局带他玩自首？
余至辉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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