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孙壮上幼儿园起,就再也没出过X县,没去过远门。唯一一次去市里,还是由于孙壮父亲病重做手术去的。

他脑子中有一段模糊的记忆,都是小时候的,很模糊。

孙壮的母亲是西南人,距离孙壮现在的家坐火车需要三天三夜,所以说孙壮的母亲属于远嫁。

他母亲老家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孙壮的姥姥在W市住,也就是孙壮即将要去当兵的城市。

在孙壮小时候,他爸妈经常坐火车带他去W市看望他姥姥。一天中午,小时候的孙壮被他母亲杨顺秀在床上哄睡着了。

他睡得床是用木头架起来的那种,如果家里有老人在农村住的话,基本上就可以见到那种床。没有床板,是用晒干的芦苇编成的,特别容易断。

当时孙壮还很小,他睡在中间,突然芦苇就断了,孙壮直接从床中间掉了下去。

这件事情在孙壮的脑海中很模糊,但又很清楚,也找他父母证实过,却又此事。

是他小姨家的床,摔的他直嗷嗷哭。

唰——孙壮从回忆中被拖了出来。

孙壮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列车还没启动,几辆高铁与绿皮车从孙壮身边快速掠过。

李玉坐在孙壮身旁,新兵们也就放开了,不用那么拘束,一整车厢都是本年度的新兵,后半车厢是一群海蓝海蓝的蓝色迷彩,是去Q市的海军新兵。

从车厢中间路过的乘客像看西洋景一样,看着这群新兵蛋子。

新兵们也知道稍微保持一下形象,因为王晨他们在上车之前交代过。

孙壮从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对李玉说:“你帮我看着点,我把隐形眼镜摘下来。看好了,别被那几个鸟人看到。”

李玉惊讶地啊了一声,说道:“大壮,你近视啊?你近视是咋来当的兵?你近视体检应该都过不了啊。”

孙壮打开隐形眼镜盒,用手直接把隐形眼镜扣下来了。

孙壮“嘘”了一声,:“你给我小点声,我近视没错,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别让他们知道就行。你管好你的嘴,你明白吗?你别出去乱说。反正,这近视啊,部队迟早要知道,我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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