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新入的皓山宗弟子,在开始授课之前老夫来为大家讲讲炼丹这种夺天之术吧。”

此时晨光普照,瀑布边水雾弥漫,一个相貌和蔼的老者身着白衣,正在微笑地授课。

此地为炼丹区的一个种植园旁,一部分新弟子的基础炼丹课程便由这位长老教授。

今日的《炼丹初解在长老绝妙的口才下慢慢展开,下面的新弟子则坐在席下认真地听着。

陈凌也在其中,但他却有些听不太清。

他昨晚因为研究郝长老设下的难题,熬夜到了天亮。此时他已是吊着一口魂,拖着身子来炼丹区听课,眼皮早就在打架了。

至今日,距离陈凌入宗已经过去了半年,寻找帽子的闹剧也早已结束,那顶飞走的帽子最后被曲鸿找到。

曲鸿亲手将帽子递给了齐月君,齐月君连忙道谢,把帽子戴在了她的妹妹言昔月的头上,言昔月冰冷着脸也向曲鸿点了个头,以示谢意。齐长老也称要嘉奖曲鸿,人人都认为这个沉默的少年走了大运,搭上了直通大长老的心窝的天桥。

但陈凌觉得捡到帽子的曲鸿似乎并无太大欢喜,甚至陈凌在偶然间,看到曲鸿的眼底似乎有着一丝莫名的愤怒,陈凌有些怀疑自己眼花了。

若是自己捡到帽子就好了……陈凌至今对两姐妹还有些歉意,自己手快一些,拿住那顶帽子,便不会发生这么麻烦事。

陈凌在这几天,也会偶尔梦到在三月楼时齐月君的面容,次日早晨起床坐立在床上,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也许我该去找她正式道个歉,陈凌偶尔心中冒出这样的想法,但随后便被他的理智驳回了:人家姑娘都说了不用道歉了,你还执意过去,不是图谋不轨吗?

陈凌出了杂役院,修行之路也逐渐步入正轨。

皓山宗的修行分三个部分,灵阵、炼丹、斗法。每个入宗的弟子都需要选择一种或以上作为一门主修,其余则作为辅修。主修与辅修一样重要,宗派每年考核时都会检查,辅修较主修会放低一些要求。如是检查不合格,弟子很有可能被警告或逐出门派!

弟子选择了主修的分区后,该分区的长老和执事便可在新弟子中挑选徒弟,徒弟便跟着师傅一直修行。徒弟并没有挑选师傅的权利,这是所有宗门自古以来的规矩。

陈凌则选择了他一直神往的灵阵区为主修,他如今虽然明面上拜师于灵阵管事刘成仁,但实际早已成为郝长老的徒弟,刘成仁对此事也心知肚明。

刘成仁的儿子刘正明则很高兴看到陈凌成为他父亲的徒弟,顶着个胖嘟嘟的身子,天天拉着陈凌一起在宗内游玩。

陈凌学习低级灵阵堪称神速,刘成仁看了都感叹他是天纵奇才,反观自己的胖胖的爱子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

郝长老听了,看不下去陈凌那副得意样子,面色轻蔑地直接抛给陈凌一个难题,叫他三天之内必须解决,否则继续工作在杂役院。

陈凌内心是崩溃的,他也只能选择牺牲明日的基础炼丹课程,来争取作为皓山宗弟子的人生自由。

主修弟子必须要在其师傅的指导下学习,修行有问题可以直接询问师傅,没有固定的授课时间。辅修便不一样了,辅修的课程是固定的,弟子每节辅修课程都必须到场,否则这便是对这位长老的不尊重,宗派会进行严惩。

所以哪怕陈凌现在这种状态,他也得撑着个脖子,坐在铺有蒲团的草地上,头一高一低,犹如钓鱼。

“炼丹是古人们的说法,那时候人们只会单纯地将各种草药堆在一起,放在锅里煮了煮,焖一焖,所谓的仙丹便出炉了。我们不可置疑古人们的智慧,他们的丹方组合有些现在仍在沿用,但大多数则是有些可笑,将两株草药的药性活活煮没了。”

长老娓娓道来,座下的弟子们也乐在其中。

“炼丹的方法,并非只有用炉煮,这显然已经有些野蛮、落时了。当代炼丹,讲究的是将草药中的精华分离出来,且在特制的炼丹炉中,将这些有效成分用灵力恰到好处的融合,这样方能称为真正的炼丹。”

“所要炼的丹药不同,炼丹炉需要的也不同。有些仙药的精华提取出来,便在这大气中消失不见了,这样的情况让普通炼丹炉屡屡吃瘪,更让丹师苦恼不已。所以各式各样的炼丹炉被设计出来,每个炼丹炉内的环境都截然不同,尽力为这些丹药的生成创造最佳环境,以供每个丹师炼制天下所有丹药,登向丹道之顶。”

这位专精炼丹的长老微笑着授着课,台下的学生也若有所思。

“其实大多数丹药都并非是以药丸的样子面世,有些丹药炼制完成后便像水一样,流淌在丹炉内。更有些丹药如空气一般,出炉后漂浮于半空,不过须臾间便化为无形。老夫在这请各位弟子,请勿将丹药概念固化,遇到不像甜豆的丹药便破口大骂伪劣产品,不是真正的丹药!这样有些丢我们皓山宗的脸面。”

台下传来学生们的笑声,这位长老的授课以风趣闻名皓山宗,师生关系很是和睦。

“说到糖豆,老夫左侧的那位用天灵盖钓鱼的弟子,你一直在向老夫点着头,是嘴馋了向老夫要糖豆吗?”

老者笑着说道,目光投向了陈凌。

其他弟子也意识到了什么,抱着好戏的姿态转过了头,欣赏这课上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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