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内的仆人匆匆忙忙地走动,将一根根的木管接在每户人家地窖入口。

淡绿色的雾气不断从管子里冒出来,没过多久,整个天毓山庄的上空就笼罩着一层墨绿色的屏障。

雾气越来越多,刚开始阳光还能射穿雾气透进庄子里,可慢慢的,太阳的直射对浓雾没有一点儿影响。

雾气过于浓郁,导致率先冲进山庄的虎骑卫视线受阻,座下战马接连撞上土墙,马背上的骑卒在吸入几口雾水后脑袋发晕,口吐白沫,软绵绵地摔倒在地上,任人宰割。

一个祖籍在南方的骑卒喊道:“瘴气!是瘴……”

骑卒的话还没说完,一块大石头砸中了他的脑袋。

“快,快服下护心丸。”几个山庄仆人焦急地为众多武者分发抵御瘴气的丹药。

屋顶上只留下了王舸和武舒童,刘奇以及风无流等人来到庄子里解决侵入的虎骑卫。

刘奇捂面道:“天毓山庄几十年来平安无事,靠的就是这家家户户储藏的瘴气。瘴气中混有毒气,只有我们自己配制的护心丸方能抵抗。冲进庄子里的虎骑卫,简直是找死来了!”

风无流暗暗点头,天雪山也有类似的护山手段,然而岭南地界,杀伤最广,也最为有效的法子,非瘴气莫属。

木渊服下两粒护心丸,说道:“古籍中曾记载:南州水土温暑,加有瘴气,致死者十必四五。瘴气加上毒气,这些虎骑卫惨喽。”

“砰!”

木渊心神放松之际,一面土墙突然倒下,几个仆人被厚重的泥土直接压死。

数十骑虎骑卫劈刀砍向木渊。

“怎么回事?”刘奇大喊道。

一个管家模样的仆人跑至刘奇身边,紧张道:“庄主,庄子里储存的瘴气耗尽了!”

“什么?”刘奇忽然感到心力衰竭,脚下一软,差一些摔在地上。

他蓦然想到,庄子里的瘴气是用来应急用的,存储的瘴气仅能对付几百人。像今日这般三千虎骑卫踏袭山庄的事情他从没有预想过。

“当——!”

铁器碰撞的声音惊醒刘奇,这古稀老人抽出木杖中的一柄短剑,厉声喊道:“杀!”

他的声音很快被数百个虎骑卫的喊杀声以及马蹄声淹没。

人群中,木渊目光专注,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剑都刺出,必定刺在虎骑卫的防守薄弱处。

剑长三尺三,黑亮如蟒,剑刃削铁如泥。

长剑从虎骑卫体内拔出,血浆如喷泉般溅射。

十息的功夫,木渊将十九个围攻他的虎骑卫刺死。

灰衣少年的强势引起了更多虎骑卫的注意,渐渐的,这处院落的土墙被尽数推倒,百余骑虎骑卫围堵在院墙外侧。

院子里,木渊和李潇潇背靠着背喘息,一阵春风吹过,两缕青丝拂面,少年闻着身后少女若有若无的发香,不由得心中一荡。

环顾四周,水泄不通。

越是危险,木渊越是喜欢开玩笑。只不过他过去是跟林秀唠嗑,今日却要跟一个认识不久的姑娘念念叨叨。

“李姑娘,听说你们灵丘的谷面糊糊还有熏鸡味道不错,下次我去灵丘找你玩,你得带我好好尝尝。”

李潇潇柳眉倒竖,略有些生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

木渊不以为意,笑道:“民以食为天,我想着吃有什么不对?

再说了,我在心中留点儿念想,到时候跟人厮杀起来,想着还有好吃的等着我,那一口气不会轻易泄掉。”

李潇潇问道:“我记得林秀在场时你极少说话,怎么他不在你身边,你的话就多了?”

木渊挠头道:“嘿嘿,其实我们俩的话都挺多的,只是这一路上有你在身边,所以……所以我的话就少了些。”

李潇潇不解其意,问道:“为什么?是因为我在旁边,所以你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吗?”

“不是不是。”木渊摇摇头,一张染血的稚嫩面孔涨得通红。他想要开口解释,但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个精壮的虎骑卫戏虐道:“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死到临头了才想起来打情骂俏,要不让大爷我给你们俩一个痛快,再立上两座鸳鸯冢,让你们到了那边也能做一对亡命鸳鸯。”

莫名的气氛被这粗糙汉子打破,木渊瞪向那虎骑卫,眼中杀气腾腾。

虎骑卫张狂地笑道:“哟哟哟,你还敢瞪着老子,等一会儿老子的大刀砍到你小子身上,定要叫你明白什么叫做骨肉分离!”

百余骑虎骑卫同时大笑。在他们眼中,木渊和李潇潇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想什么时候切,就什么时候切。

“呼——。”

那精壮的虎骑卫兀地感觉到一阵风吹近耳畔。

“不对,此时应该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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