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山把父母带到他那简陋的栖身之处,李父李母就开始打量他那几乎能漏风的房间了。

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面,简简单单的一条长桌,斑驳掉漆的一个衣柜,干的有些裂开的木门和木窗,抬头就能看到屋顶的瓦和房梁;房间旧的简直没法再旧了。

稍稍让人舒心一点的是四周的墙壁都用墙纸重新贴了一下,一张单人床也是新的。

李母的眼睛不自觉地有点湿润;李中山是她养大的,出生以来受过哪些罪,没吃过哪些苦,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而在她的印象中李中山绝对没有住过如此简陋的房子。

“你每个星期都要在这里住上四天吗?”李母问道,她努力地控制着情绪,不让李中山发现异样。

“恩!基本上就是四天吧!”李中山答道。

“你这……洗衣,做饭,洗澡都是怎么解决的?”

“洗衣服用村长家的洗衣机洗,做饭自己下面条,洗澡有点麻烦,得自己烧水,不过都还好,问题不大。”李中山轻描淡写地答道。

“半夜起床上厕所呢?还要去外面上?”

“我半夜不上厕所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

李父李母问的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渐渐让李中山不耐烦起来,不过当他发现母亲眼角的一丝泪痕时才明白父母突然探望应该是担心他受不了村里的苦。

“哎呦!爸,妈,你们真不用担心我!你们看我这段时间没瘦吧?这里条件差是差了点,但总比我以前在野外旅行时搭帐篷睡睡袋强吧?再说我每个星期不是还能去乡里住几天吗?”李中山竭力地安慰道,他不愿在工作以后还让父母操心。

“话是这么说,但你现在毕竟是工作了,哪能一直住这里?”李母又擦了一下眼角。

“他妈,没事!这点苦不算啥,难不倒咱们的小山,也正好当做对他的磨炼,是不是?”一旁的李父也劝道。

“恩,好吧!那你把那两箱水果搬下来,我们现在去县城吃饭。”李母说道。

“好!”李父又走去搬汽车后备箱里的水果。

不过李中山一听马上就急了,他抗议道:“又要去县里?现在都十一点多了,已经是中午了,这么急着去县里干啥?”

“十一点多怎么了?我们下午总是要从县城回去的,明天都还要上班呢!”李母不以为然道。

“我不去!我要吃完午饭再去!”李中山严词拒绝道。

“那好!吃完午饭再去是吧?那你告诉我中午吃什么?面条是吗?可以!那请问你这里有几双筷子,几个碗?你是打算让我们俩坐在锅边用手抓着吃吗?”李母连珠炮似地问道,仿佛与刚才那个心疼儿子的母亲判若两人。

“嘿嘿!”李父忍不住在一旁笑起来。

李中山这才想起他只有平时吃饭用的一双筷子和一个碗,连个多的盘子都没有,也没有餐桌,凳子倒有两个,还是从学校教室里搬的。

“哎!那好吧!”李中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如斗败的公鸡一般,乖乖地朝着他们家的小车走去。

“你不锁门啊?”李父提醒道。

“就我那点东西,谁要是能看上就随便拿吧!”

“嘻嘻!”李母一听也笑起来。

不一会儿,三人又都坐上了车,李中山就向县城开去。

下午一点,李中山一家三人到达县城平河大饭店。李中山在县城培训时就知道平河大饭店是平河县最高档的饭店之一,他本想带领父母去个有当地特色的平价饭店吃饭,但李母却执意要去平河大饭店。

几人停好车之后,就被大堂经理带进一个小包间,李母拿起餐桌上的一本精致的菜单翻看起来。几分钟后,一名服务员走了进去。

“中午好!请问几位需要些什么呢?”那服务员有礼貌地问道。

“你们这里有海虾吗?”李母合上菜单问道。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东海禁渔还没结束,所以没有。不过现在是大闸蟹上市的季节,我们昨天刚进了一批,个头都有三两半以上,您看要不要来几只?”那服务员说道。

“那来五只吧!”李母答道。

“好的!”那服务员在单子上记下。

“妈!点这么贵的干什么?”李中山心疼地说道,他们家虽然在县城,但并非大富大贵之家,平常在外也顶多是吃一些特色菜或者家常菜之类的。

不过李母并未搭理李中山,而是继续向那服务员问道:“有龙虾吗?”

“有澳洲龙虾,一斤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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