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海珠一人独自坐在二楼屋内,一身居家常服,面色凝重,时而望向窗外。这时,走廊传来脚步声,是方云山来看望客人了。
“法师昨夜休息可好?!”方云山一来到门口,就先开口。
“哦,挺好挺好,方师傅来啦,贫僧半夜打扰,心存不安啊!“海珠面带愧色道。
“法师大可不必见外,若有不便之处尽管吩咐文龙或阿玲他们,我整天在窑场,有疏忽之处,还要多多体谅。”
“哪里哪里,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嗨!”海珠叹气道,“早在落发之前,家世恩怨,没想到仇家不放过我这出家之人,四处察访我的踪迹,幸亏有侠肝义胆的友人相助,才能提前脱身。”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法师不必太过担忧,我这山乡族人都是亲如一家,你尽可在我这里安心住下。”方云山没有多问,安慰海珠。
“方师傅,日后可唤我俗姓田字即可,叫我田云即可。“海珠略微迟疑道。
“田云,田地之田,白云之云?”
“正是正是!”
“好的,今后咱家就有一个方云山,一个田云两朵云了。”方云山笑着打趣,“是啊,你我不过都是一朵浮云罢了。”
“田云多谢了!”海珠心存感激,转身从包袱里摸出三两白银呈给方云山。
“我闲居在此,肯定要多费支销,这个是我应该给的。”
“不必不必,海珠……哦,田云师傅不必如此,你尽管安心住下,最近也不必外出抛头露面,三餐饭食我自会安排。”方云山推掉海珠要给的银两,把海珠安顿下来就下楼出门了。
方云山前脚刚走,陆文龙后脚就迈进了海珠的房门。陆文龙邀海珠到茶室一起吃饭喝茶。两人已是熟识的朋友,谈起话来轻松又亲切。海珠把日后以田云之名对外的事告知陆文龙。
“田云,好名字,我入县学之前的家塾老师也是田姓,看来我和田家缘分不浅啊。”陆文龙笑着道。
“呃……田师傅,你若白天想看些书册,尽可到我书房来取,我那倒是没有佛经,但是有些史籍。”陆文龙细心入微,安排周到。
“多谢文龙!”
从此,土楼内多了一个外乡来的烧瓷师傅田云,那个海珠法师,一夜消失了。
每天的饭食,阿玲都会送到二楼。海珠法师虽暂时易名,但平日还是吃素斋,阿玲常准备些山珍香薰,料理法师的三餐斋食。就这样,易名田云的海珠法师,在土楼的二楼一住就是十天。海珠法师向文龙借来笔墨,除了阅览史籍外,还每日勤习书法。陆文龙见这位田云师傅笔力老道,颇得法帖精髓,也常来向田云求教笔法。
“田云师傅文武双全,不仅棍法超绝,今天有幸拜读墨宝,日后还望多多赐教。”
“文龙过奖了,我只是得些皮毛罢了,不敢班门弄斧。”田云谦恭道。
白天到窑场奔忙,入夜耕耘举业,平淡安恬的日子过了几日。
这天,窑场传来消息,进山拉运瓷土的驴车被截了。瓷土被土匪强行卸在路旁,驴车才勉强放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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