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岩小路上,一路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不时还会有一个缺口,黑暗之中,韩安国拉着静淑走着,生怕一不小心就跌了下去。

走到林子边缘时,韩安国望见十余步外,有两棵树与山连在了一起,树枝斜着垂到离地面不到半丈的地方,好似是天然赐予的下山之路。

韩安国大喜过望,拉着静淑走过去,两人走到树边,却忽然听见静淑惊呼道,“阿兄,他们追出来了!”

果然,七八支火把从寨门里出来,正沿着山边搜索着,虽然唐开等人察觉到韩安国已经逃了出来,但他们并未发现他的具体位置,还不时朝山上放一支火箭探明。

“阿兄,我们怎么办?”

韩安国低下头,这是个两难的境地,此时若是躲在这,两人伏低身子,凭借黑夜的掩护,唐开未必能够发现他们,但是一旦寨里的宋兵得了消息都跑出来搜山,也许不到天明便会被发现这里。

可若是现在爬树下山,唐开等人就在几十步外,也极有可能被人察觉,到时便免不了一番血战。

在瞬间的思考抉择之后,韩安国极快的做了一个决定,留在这是必死,但下去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韩安国握紧了静淑的手,道,“我们下去。”

林子之外的山角下,唐开将火把挥了挥,那一豆灯火照不了多远的地方,只勉强能看见两丈只内的范围,他们只能看见山上山石的轮廓,并无发现有人影在穿行。

唐开心道,“可是刚刚在寨墙上,他们明明看见江小武是从天而降的,也听见了山上有人在叫喊,怎么现在就没了,难不成韩安国会飞檐走壁不成。”

想了想,唐开喊道,“刘振武,范文虎,你们两人去前面林子里看看。”

刘振武和范文虎听了,举着火把快步走进了林子,深夜里,林子中的虫鸣鸟叫响彻不绝,听不出什么异响来。左右环视了片刻,那刘振武显然是有点不情愿了,干脆靠着一棵树,懒散道,“文虎,别费事了,做做样子就行了,要是韩队真在这,我们也拦不住他。”

范文虎将火把向山上探了探,踱了几步,“他已经是勾连番骑的叛贼了,经略府可是指名道姓要他的命,要是他从我们这跑了,别说功劳了,恐怕连命也没了。”

“哎,去他妈的功劳,当初咱们就不该鬼迷心窍答应了那个姓杜的,这次来遂远寨,咱们队一半的兄弟都死这了,那江小武死前看我的眼神,我恐怕这辈子也忘不了了。”

范文虎怒道,“刘振武,你想要做第三个方奇和江小武吗?你要明白,既然选择当初跟了唐副队,就意味着没有退路可走了,韩安国是叛贼,他一定不能活着逃出去。”

“吱嘎”忽然传来一阵树枝折断的声音,范文虎猛的抬起头,直见一道寒光从山上垂下来的树杈中落下,韩安国跳下来,一刀将范文虎的脑袋砍成两段。

“韩,韩队。”刘振武登时立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道,“您果然在这,还请您不要怪我,我只是名步卒,上头有人要害你,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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