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的尽头,一个男人走出来,冰冷的绿芒覆满他的全身,帽兜遮住他的脸,让人看不清楚,他伸出手来,不停的晃动,一阵阵清脆的似铜铃的声音在墙壁间穿梭,那个孩子直直的朝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去,他把那男人手中的金币一扫而过。

“干的漂亮我的孩子,这些人罪不容诛。”那个男人抚摸着孩子的额头,那孩子转过头悻悻地扫了一眼,悄悄溜去。

所有人都冰冷的看向那个孩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们知道那个孩子欺骗了他们,他们被出卖了。

张楚曦听到垃圾折曲的声音,脚拔出污泥的声音,狭窄的胡同中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他们都身披麻衣,他们从自己的怀中抽出一把匕首,光刃从刀身伸展出来,映照在他们丑恶的脸上,那些人疾驰而来,举起手中的匕首刺向手足无措的外乡人。

安东尼举起腰间被分配的手枪,一发蓝色的激光,诡秘的滑落,渐渐黯淡,命中一人的头顶,那人忽然倒下,手中的匕首插在污泥中,黑暗中,绿色蓝色的光交织,犹如黑夜中一场激烈的舞曲。

匕首在黑暗中划过,油绿色的蝴蝶张开翅膀翩翩飞舞,在空气中切割发出刺耳的响声,它们纷纷坠落,但更多的蜂拥而上,犹如飞蛾扑火般,似一群不要命的死士,一把匕首划破安东尼的手臂,锋利的刀刃把他的胳膊切开一道口子,血汩汩涌出来,但他没有吱声,蓝色的光影中他的脸依旧冰冷,无声无息的扣动扳机,在人群中撕开裂缝。

“啊”安朵拉止不住的尖叫,飞窜的匕首划破她的身体,她感觉体内的热量从伤口疯狂流逝,痛苦已经让她来不及思考任何事情,只有解脱,伤口从她的身上崩裂出来,蝴蝶锋利的羽翼割破她残破的躯壳,死亡贴着她的皮肤表面走过,生命力在不断衰减,她的喉咙再也压制不住哀啼,嘶吼是减缓痛苦的唯一途径。

张楚曦接过安多来,不断扣动扳机,有人从甬道的上面飞落,他挥舞手中的匕首,在张楚曦面前划去,张楚曦飞快的躲闪,纷乱的光让他难以辩清,一束光穿从背后透他的肩膀,当他转过头去,一道道匕首再次割断他的血管。

蓝色的光弧从他的脚底扩散,似湖面荡漾而起的涟漪,触及到的人瘫软在地,一只手牵住张楚曦的脚踝把他拉入地下,钢筋交织的空隙中,张楚曦看到脚从他的面前践踏而过,安朵拉哽咽的哭吼,泪水粘结她的喉咙,他正要出声,一只手紧紧捂住张楚曦的嘴唇,是“洋洋得意的番茄”。

下水道中,冷冽的风穿膛而过,似厉鬼的嘶吼,光束挪移,张楚曦能看到,污秽凝固在一起堆积成山,几只老鼠从交错的青绿管道中爬过,这里的味道刺鼻,胃液不断从他胃中翻涌出来。

“为什么?”张楚曦自言自语。

“洋洋得意的番茄”的光束打落在地面,是一张被污水浸没的通缉令,晃动的水流下,是张楚曦的头像,“30金币。”

“这足以让太多人卖命了。”“洋洋得意的番茄”冷幽幽地说。

这里本该被遗弃,被尘土封寂,只有几位孤零零的信徒不时的光顾,人类没有了信仰,露出了贪婪的嘴脸,尤其是在人类取得了些小小的成就的时候,这座被世界所遗弃的孤城如今成了唯一的收纳所。

盛放的花蕊沿着柱子蔓延而上,金色的顶棚上浮刻着圣母与天使,他们围绕一圈,指尖相依,教堂的尽头是被钉在地面的铁钉,一只魔鬼被刺入心脏,趴在地面,它的双手不断挣扎,祈求怜悯。

寒冷的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打入室内,晃到了椅子上的人惴惴不安的脸,他们底下头思索着什么,痛苦的表情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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