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也附和道:“是呢,这个大胖子无恶不作,想抢走渔爷爷的孙女,爷爷不同意,他就派人在夜里烧了爷爷家。”
“还有这种事情?”
玉姒皱起眉,看着他们,她以为那天对方只是临时起意,却不料原来早就有前科。
只听少年郎接着道:“渔爷爷家被烧,我叔叔拼死救出他孙女窦阿喜,这小姑娘醒来神志不清,掉河里了,我叔叔也没能活,婶婶因此病倒了,于是我才从老家过来照顾她,所以可以让我去熬药了吧?”
话音刚落,院门被人一剑劈开,声音如雷贯耳,屋内众人皆惊了一跳,玉姒预感不妙,看向白鸟:“麻烦扶我出去。”
对方连忙上前将她扶起至门边,若不是玉姒抢先一步拉开门,站在门口之人的剑就已经劈下来了。
剑刃离她只有一指的距离,玉姒咬住槽牙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少年,他右眼下的小痣阴郁发沉,眼神像死水一般,随时都会蔓延出来。
小郁咬着唇站在院子里握着手,满脸惊恐的不敢上前。
屋内的少年郎抱紧了小女孩,还未缓过神儿,扶着她的白鸟也满目僵硬,似乎也没料到对方能搞出这样大的动静。
而这之中,玉姒却堪堪挤出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将他的剑一段一段的按下去:“抱歉,让您担忧了,我…”
未能说完的话断在利剑落地声里,晏顺的怀抱里。
玉姒大脑一片空白,她很少被人这么紧紧的拥抱过——像是抱着一个易碎品那样想用力却担忧,又像是欲抓住光影,却害怕张开手是一场空。
“没受伤?”
“没…”
“害怕吗?”
“不害怕…”
“我不想,再有这种感觉…第三次。”
为什么是第三次呢?
第一次,是谁呢?
这次,玉姒没问,她垂着的双手犹豫着轻轻拍了拍这个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少年,他的脊背弯曲着,像一棵被风吹着的小树。
确认她什么状况都没有后,除了白鸟和小郁,其他四人面对面坐在屋内,玉姒静静的看着少年郎,说:“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他的确救了我。”
“我也不是蛮横无理之人,这些算是你救了舍妹的谢礼与赔偿。”
晏顺拿出一袋钱财放在他们面前,拉着玉姒站起来,他将她推至门口,回头轻飘飘的盯着少年郎:“还有,你叫什么?”
“朱洵。”
气氛骤降,对方话里含着威胁:“今天,你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人都没遇见,明白了吗?”
“呃…是,知道了。”
靠在门上目送他们离开,少年郎翻着白眼吐了一口气,一转身就被叮叮哐哐倒在桌子上的金子吓傻了。
拿着钱袋的小姑娘“哇”了一声,抬头看着他笑:“他们好有钱啊,阿洵哥哥,这下咋们就不用每天吃野菜稀饭啦!”
他摸着下巴一脸狐疑的坐下,用手指戳了戳金子,脸一滞,大叫着跑出去——
啊!药完蛋了!
离了北市区,晏顺的脸在南市区的灯光下才变得柔和些,花灯节还未结束,此时南市区热闹非常,只是没有第一天那样,有烟花绽放。
街上大都是来来往往的情侣,捧着花灯放进昭河,满脸的幸福甜蜜。
白鸟和小郁走在他们后面,一个安慰着另一个,但又很快被这些很少能在宫里见到的景色吸引了。
没走多久,一辆马车忽然吸引了他们的视线。
红色的车身与细腻的布料,还有雪白的马匹,这不正是恭合公主的车吗?
晏顺目光在四处穿梭着,却没能发现她的踪迹,更有趣的是,这两马车竟然是停在福来客栈前的。
这种地方,向来是她不屑一顾的地方,如今怎么会去呢?
玉姒抬头看他,他若有所察的低头回应她的目光,笑了笑:“陪我去吃饭吧?”
“好啊。”
玉姒这次没有犹豫,纵然她很清楚晏顺接下来或许会对恭合动手,但她还是没有半点儿留情。
福来客栈是个不那么奢侈的店铺,里面的饭菜没什么特色,服务也不是很顶级,布置更是简单。
恭合公主撑着下巴坐在窗边的桌子上,满眼崇拜的看着眼前这个外族打扮的人,他有一双清风般的双眼,脸上布着温柔的笑意,只是身边的那个黑女孩比较碍眼罢了。
她有些腼腆的收回手,咳嗽了一声道:“刚才多谢公子助我解围,若不是你,那些歹人一定不会轻易放我离开。”
对方一笑:“没关系,在下初来乍到也被这种人诈了不少,刚才看你被为难住了,心生同感,便忍不住出手了。”
“哦,还没介绍,我叫晏春寻!啊,是燕子的燕,你呢?”
她心有余悸的收回手放在胸前握住,差点儿说漏嘴了。
对方颔首说:“在下名讳苏赫,她是我妹妹格勒。”
苏赫…苏赫,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人也很好,比那些只会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世家公子好多了。
恭合公主心里甜滋滋的,她想,这个人一定和自己非常有缘分,不然,怎么就这么巧相遇了呢?
可是…想起母亲的话,她的眼神暗淡了一些,是啊,自己不能和普通人随意定情,她的姻缘,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王宫贵族?世家公子?又或是权利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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