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一个男人跑进去,没过两下兴许就被轰出来,到时我们再...”
鼠脸做了一个以掌为刀,向下斩的手势。
“这个主意不错!”胖子道。
三人就在镜花水月的斜对角,一处荒废的庭院门前猫着,夜间蚊虫肆虐,角落里拍打蚊子的声音阵阵传开。
道陵进到镜花水月客栈。
走廊是用朱红大木和青绿琉璃瓦装饰,周围花草遍地,馨香扑鼻,夜晚的凉风在走廊内吹拂,一下子凉爽了道陵。
客栈内的房间四分之三都是黑抹抹的,只有一处亮着灯,灯笼上都是碧蓝色的水纹,映照那处整个院落,像是海底一片蔚蓝。
兴许是凉爽的色调吸引道陵,道陵沿着走廊,向水蓝色格调的庭院走去。
“小姐,水放好了,您可以去沐浴了。”蓝色庭院的一间大房中,梳双环的丫鬟向坐在主座上的女子道。
主座上,女子一身韵蓝,发丝粼粼如水,纤纤玉手执笔,正在案台上临摹字体,挥毫如流,像一只水中精灵,轻点纸面涟漪。
听闻婢女来催促,笔势一转,勾笔而停,整理好案台,盈盈一笑,似洛神出水,尽显芳华。
“我知道了,这就去,你们早些歇息吧,我自己就行。”女子声音像山涧流水,轻灵动听。
“是,小姐。”丫鬟将兰花花瓣散满浴池,轻掩房门离去。
道陵一面行赏周遭一人景色,兴致盎然向内行走,全然忘了方才被追的狼狈,走了有一会,竟没看见有任何人,道陵诧异,如此奢华的地方,怎会没人?
道陵在院子内绕了大半柱香的时间,诺大的院子,也只走了三分之一。
这客栈真是有钱,前庭后院的,想必是富贵人家。
道陵最后来到一处排房屋前,玉兰香扑鼻,道陵沿着香味寻觅。
他来到房屋中央最大的的屋子,房门轻掩,并没有关上,隐隐有水汽氤氲飘出。
道陵轻推门而进,兰香更浓,沁人心脾,房中轻纱玉罗帐,装饰精简雅致。
高大的主座在最上方,后方挂着一个灵动的“水”字墨宝,下方四张实木太师椅两两居左右,两只大的青花瓷矗立太师椅中间。
花香则是从主座后方,被描摹着镜花水月的巨大屏风挡住的内堂传来。
道陵一步一步,向内堂走去,喊了一声“店家安在?”
内堂中水雾迷茫,水声叮咚,似人间仙境,女子一手连花带水,捧着浇到另一抬高的手尖上,花自飘零,水从玉臂自上而下,最终回到水池。
女子听到堂外动静,轻启玉唇道:“清儿,是你吗?怎还不去歇息,我自己就行。”
几息后,并没有声音回答。
道陵听到堂内有声音传出,但没听清,加快了脚步,向内堂走去,他想见个人影,询问客栈老板在何处,想向老板讨一宿住宿。
女子听闻脚步声越来越大,发觉事情不对,一跃而起,卷起一方青色纱绸,将身躯完全裹住,玉足轻点木地板,空中翻转,跃到房梁上,水滴顺着丝绸,浸润房梁。
不一会,玉纱被掀开,进来一名道士,道士身背朱红木匣,头发有些许凌乱,正是走进来的道陵。
道陵看到满池花瓣,池水还荡漾圈圈波纹,显然是女子浴池卧榻,道陵像受了惊吓的兔子,迅速缩了出去。
只出去了半只身子的道陵,突然身子一紧,被一条粉色轻纱捆住,轻纱一拽,道陵被丢到了堂内的水蓝玉床上,动弹不得。
道陵顺着轻纱望去,轻纱一直延伸至房梁上,轻纱的一端,被一名身披青绸的女子伸出的玉手紧紧拽住,手臂隐隐有水蓝色灵气升腾,女子脸色被水汽蒸得通红。
四目相对,道陵此时能感受到女子浑身散发出的寒气逼人,女子玉足轻点横梁,翻身下来,在空中顺势抽出挂在房柱上的水蓝色剑,一手抓着轻纱,一手持剑,如天外飞仙,神女下凡。
道陵左右挣扎,却如何也挣不开轻纱的束缚。
一眨眼,女子持剑,人未到,一点寒芒先至,下一刻,水蓝色的剑挂在道陵嫩白的脖颈上,利剑稍微轻轻一碰,道陵或许就没了。
道陵视线不知往哪里摆,他不敢向下看,只能对着女子的面容,两人的鼻尖只有一掌的距离,鼻息相碰。
女子眼似弯弯明月,清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掩藏的狡黠,浑身散发兰花清香,柔美的画面被中间那柄散发寒芒的剑割裂,使道陵像一只兔子,一动不敢动。
“你是何人?何故擅闯我镜花水月云水阁。”女子声音温怒,似山间瀑布。
道陵咽了口口水,喉咙动一下,脖颈处被利剑划到,渗出一丝猩红。
“姑娘你别这样。”道陵看着女子姣好的容颜,气质清幽,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蹦出这么一句。
女子将剑竖起,在道陵的胸口用剑柄一击,疼得道陵一阵干咳。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再不老实,一剑杀了你,丢到城外喂狼。”女子脸布寒霜道。
道陵被这脸寒霜吓得打个激灵,思路变得清晰。
“在下沈道陵,来自放逐之地的一个小道观,初来此地,城内四处黑压压,没有落脚地,见此地灯火通明,故此想来借宿一宿。”道陵老老实实道。
“放逐之地,道士?”女子寒霜缓缓收起,若有所思。
女子将剑放下,玉手水蓝色灵气缓缓流动,手轻抚道陵胸膛。
道陵感觉像有一股冰凉的水流,流进自己身体。
“灵气境都没到的道士?。”女子看着道陵俊逸嫩白的脸庞,眼神瞬间变得狡黠。
“是也不是,在下自幼在道观中长大,但观主并未收我为弟子,在观中未曾修炼,只偶尔弄几招剑和习得几笔字。”道陵回答。
“原来是个假道士,正好,我就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假道士帮忙。”女子笑道,笑容狡黠。
“你能成婚否?”女子问道。
“啊?”道陵一天内第二次愣了。
下一刻,女子脸色立马寒霜又起,寒芒又至。
“我问你能否成婚。”
“在下自幼无父无母,是老道长将我抚养长大,昨日前刚年满二十二,我对外界之事不甚了解,不知是否可成婚,不过在下并无成婚打算,姑娘何故问及?”道陵在寒芒下,老老实实回答。
“能成婚便好,你帮我一个忙,今日你闯入云水阁之事便就此作罢,否则,哼!你要知道进我云水阁的男子,从没有一个竖着出去的。”女子狡黠笑着道。
道陵看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冲着自己这样狡黠地笑,心里毛骨悚然,道:“姑娘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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