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白茅果真未曾诓我,小凰儿你还真是在这蓬莱待着。”聂耳这人虽是男子,可这相貌生得却是极好的。美而不阴柔,一双挑花眼仿佛永远都带着笑意,下意识的让人想与之亲近。
可就是这番模样落在此刻涅凰的眼中,却着实碍眼的很。别人或许不知道,可凭借着与聂耳打了这万年的交道,深知这人虽是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可其心思却藏的极深,就如同天宫之畔的碧海水,温润却浸人魂魄。
“你从南之极一路寻我到蓬莱,究竟是为了什么?”涅凰无视聂耳温润的笑,语气十分的清冷。
“至碧海畔一别,你这性子着实是变了不少。”涅凰冷漠的表情,清冷的语气于聂耳似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桃花眼中依旧带着笑意。
“过往的一切不过是年少轻狂而已,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涅凰嗤笑而语。
“哼…”听闻涅凰所言,聂耳颔首一笑道:“这般说来,相比之下,你年少轻狂的性子似乎更合我心意一些。”
看着自蓬莱聚事厅出来后便一直跟着自己的聂耳,经过短暂的交谈后,涅凰看着眼前的男子忽然感觉有些陌生。遥想以往的聂耳,再看着此刻眼中带着明显笑意以及一些自己暂时还无法揣摩其用意的男子。
涅凰稍时考虑后,向着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的聂耳说道:“聂耳,这百年间我将四极之事想了个清楚。冥冥之中一切或许自有定数,确如百年前昆仑于我所言,这四极遭受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劫而已。而你、而我、乃至昆仑都是这劫数中的一人。故而我不再怨你,也放过我自己。而今我正努力扛过这百年间的劫,力图让一切回归原样。可我这人天生狭隘自私,虽不再怨你,却也不想再见到你乃至天界的众人。所以,你做你的要事,我扛我的劫难。”
涅凰语速缓慢,却字字铿锵有力,表明着自己的态度与决心且不容人质疑。
听着涅凰所言,聂耳眼中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冷意。一双桃花眼微眯,眼中发出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看着同样冷眼回视的涅凰,却未曾再说些什么,只是挥袖离去。
蓬莱亭台楼阁、雕水楼亭的蓬莱弟子,看着明显带着寒意的聂耳皆离的远远的,生怕一个不注意便惹恼了明显不悦的上仙,落得个剥去仙根、扫地出门的下场。
而涅凰目送着聂耳的背影离开后,单侧的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已没有冷意,却带着明显的考量。
蓬莱仙气缭绕,其后山更是蕴藏着于修仙者而言的所能提高修为的绝大多数宝物。不过想要得到这些宝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故而蓬莱众人之中,能在后山中自由穿梭的仅蓬莱岛主一人。而蓬莱中仙术上层的弟子,其仅仅只能在后山外缘行动,故而只能得些滋阴温补的草药。不过可别小瞧这些草药,于常人而言,这一株小小的草药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当然,这于蓬莱弟子而言,不能随意进出的后山。于聂耳所言,可如同出入无人之境一般简单。
这不,不久前还与涅凰冷眼相视的聂耳正穿梭在蓬莱后山的密林之中。日头正盛,可因着林深叶厚且清风抚人的缘故,密林之中倒也不显燥热,反而使人感到一丝凉意。
在密林中行了不过一炷香大的功夫,聂耳便停在了一大片云杉树前。看着眼前挺拔直立的云杉,聂耳微微皱着眉头,眼眸微眯,似疑惑着什么。
而后,不过片刻的功夫,聂耳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紧接着便半抬起右手向着云杉树的方向轻轻一挥,其动作虽轻盈,却产生了不小的效果。只见其挥袖后,原本一眼望不到头的云杉密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荒芜的空地。
看着眼前荒芜的空地,聂耳虽是笑着,可眼中却带着明显的寒意。
“枯木逢春。南淮,我对你可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在聂耳消失不见的瞬间,其忽然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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