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堂正厅内一时寂静无声,唯有香炭的“噼啪”声偶尔响起,一时倒真合了这院子“静安”的名字......

“这一番话说完,只怕曾氏就更该怀疑我的身份了~”一直端坐着的刘承祐心下暗叹一句。

他虽然也想慢慢来,慢慢让曾氏适应自己的变化,可他实在是等不起了。

如今岁末将至,来年八月他就要去省城参加乡试,不出意外的话,乡试之后很长一段的时间内,他就会像其大哥刘承禧一样,不会再回到蔴城了。

对于自己的将来,刘承祐是有着明确规划的,所以从几个月前到明年八月这段时间内,他除了要帮刘府在乡里间搏下一个好名声外,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若是一味担忧自己的身份暴露,那么恐怕这一年里就什么事都别想做成了!

再者说,“魂穿”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所以不要说是精明的曾氏,就是让执掌锦衣卫的刘守有回老家来查,只怕最终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咳,咳咳~”

稍顷,只见曾氏脸色微微发白,捂胸咳出了声来。

“母亲!”

“老夫人!”

刘承祐和赵嬷嬷见此,急忙上前搀扶。

“不碍的,老毛病了。”曾氏摆了摆手,略喘了几口气后,抬首看向刘承祐,凝声问道:“祐儿,今日你提出咱们刘府上的这五害,可是有意想让为娘免了刘管事的位子,让你赵嬷嬷去接手?”

说实话,对于刘承祐所说的五害,曾氏其实并不太在意。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只要他丈夫刘守有不倒,那么刘家的天就塌不下来,也闹不出什么大事。

所以对比起刘管事的一些贪墨事宜,她更正在意的是自己这小儿子刘承祐身上这些匪夷所思的变化,她真正想弄清楚的,是这些变化究竟从何而来!

可曾氏未能想到的是,刘承祐目之所及,远比她想的还要深远......整治刘府,结善缘于乡里,并不是舍不得刘家的钱粮,也不是刻意针对刘管事,而是想在自己目前力所能及之处,尽量的给刘家留下一条退路。

只是这些用意刘承祐是断断不敢和曾氏明说的,曾氏的身子本就已经很虚弱了,这要是真往狠了去刺激她,闹不好真就一口气缓不过来倒了下去......

听得曾氏直言发问,刘承祐点了点头,轻声回道:“若母亲能同意免了刘管事自是最好,若是不愿,至不济也要让赵嬷嬷出面,时常监察一二。”

却见曾氏沉默片刻后,摇头叹道:“刘管事他毕竟伺候了咱们刘家三代人,又曾跟着你祖父四海奔波过许多年,便是你父亲也是很尊重他的。”

“再说他已年过花甲,膝下只有一子刘潘,那刘潘平日里的做派我也是知道一二的,这个不成器的浪荡子平常在府上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若是为娘突然免了刘管事的位子,你让他父子二人如何还能在刘府待的下去?这不是把他们往死里赶吗?”

说到此处,拉过刘承祐的手,好言劝道:“祐儿,你说的这件事,为娘是不愿去做的,顶多也只会让你赵嬷嬷去敲打敲打那个刘潘。”

“为娘的意思是......往后你也不要去为难那刘管事了,他已然老了,便让他好生在咱们府上多享几年富贵吧。”

刘承祐见此,只略思忖了片刻后,便笑着应道:“既然母亲如此说了,孩儿听着便是。”

“只是平日里,孩儿还是想劳请赵嬷嬷多费心些静安堂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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