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遹听到书生的问题,他长叹一声,这个问题确实难以回答。
如果只是一般人,随便给个官职就打发。
可是眼前这个书生明显不是一般人,官小了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可是官太大了,司马遹又没办法给他承诺。
书生看出了司马遹的为难,笑了笑:“朝堂之争,太子虽立不于败之地,可这朝政依然是皇后说了算,况且大晋的朝堂早已人满为患了,再也挤不进去了!
汉光武帝开国有云台二十八将,我大晋开国有什么?八公同辰,攀云附翼?还是石崇斗富?或是潘安貌美?
朝中权贵哪一个不是豪阀把持?连张华也只能屈居于太子少傅之位,太子能把我放哪儿去?难不成让我去抢杜锡的饭碗?”
书生一番话让司马遹无话可说,这也是他无力之处。
一方面太子府缺少大才,但是有了大才,他也没办法安排位置!
“所以,我想请先生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司马遹说出一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
书生叹息一声:“太子,近日观你作为,确有力挽狂澜之心,只可惜,你哪怕可为大晋续命,恐怕也只是有心无力罢了!”
说完之后,书生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先生真的不再考虑了?”司马遹心思一动。
书生决然地说:“不错,如果太子想杀我,那便请动手吧!”
司马遹确实是动了杀心,此人既不能为他所用,那么肯定不能再让他离开,反而成为晋朝的敌人!
司马遹毫不犹豫地抽刀,书生的肩膀抽了一下,不过他依然没有闪开。
司马遹看到书生的背影,他也知道书生怕死!
这是人之本能!
咣!
司马遹直接将刀扔地上,有些无力地说:“你走吧!先生怀才不遇,非你之罪!”
书生听后,有些动容地问:“太子今日不杀我,他日想杀我恐怕并非易事!”
司马遹点头说:“我知道,可让我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读书人,我下不了手,杀害士子,于国不利,并且还伤人品!”
书生嘴角挂出一丝讥笑,“太子这可不像司马家的人啊!”
“为何不像?”司马遹疑惑地问。
“不杀士子?嵇康当年隐居不仕,屡拒为官,时任大魏国的大将军司马昭可不顾及三千士子请命,执意诛杀嵇康,连让嵇康最后弹出一曲广陵散都不准!”
司马遹苦笑着摇头,司马家杀了魏国皇帝都没多少人骂,相反,杀了竹林七贤的精神领袖嵇康却备受士子谩骂。
书生好在并没有继续挖苦了,便正色说:“既然太子不杀我,那我便走了,不过临走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太子!”
司马遹点头说:“先生请讲!”
“晋国虽是开国不久,对内朝政不稳,而外患远未消除,假如边关狼烟再起,太子又将何去何从?”书生很认真地问。
“太子虽是国之储君,不应远离朝政,但狼烟若起,我大晋男儿必将佩刀出洛阳!”
“好!能有如此气节,大晋之福!就此别过,但愿你我后会无期!”书生一拱手说。
“先生可否留下姓名?”司马遹知道挽留不了此人。
书生起身说道:“姓高,以生月妨父,故改云陈,少时孤贫,常躬耕自习纵横术,陈元达是也!”
司马遹迅速在脑海中翻出晋朝的历史,他突然醒悟过来了。
这陈元达原来就是辅佐匈奴刘渊的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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