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在心里念这事情的蹊跷,便问,苏大公子是如何知道我们苏家的难的,又是打算如何去找人来帮。

若虚不答却反问,苏大姑娘对梅花门的事是做如何打算,是要放弃京城分家返回杭州本家,蜗居一处独立奋战吗?还是要打算在京城便是一战,若是败便是再退,直到退到杭州。

倾心回,打算破,找到梅花门的落脚处,知一处便是破一处,之后若是有落网之鱼,便是再在京城中一战,不知敌人多少,或许不会是只攻一处,或许会多处一同相攻,若是都委身一处,反而更加没了退路。

若虚便又是哈哈大笑,红鲤看他没了正行,便是插了嘴,苏大姑娘,这是苏老爷的玉竹节。

临渊接了过来再给了倾心,倾心去看,看那墨绿的玉竹节撒着红色的泪点。倾心仔细去看把每个泪点都看清楚了便确定的确是父亲的玉竹节。倾心知道,只要有大事的时候,父亲才会把竹节给他人。平时只有审言师哥或者吴警醒这类父亲信赖的人才会拿着父亲的玉竹节去行事。一般是见了此玉竹节便是见了父亲。

倾心问,孔大公子是见了我父亲才来的?

若虚说,正是,苏老爷说,在杭州有他坐镇他来决断,但是京城这里便都交给了苏大姑娘,期间要是如何做,便都随苏大姑娘。我只是把苏老爷的玉竹节拿来给苏大姑娘来判定。不过苏大姑娘说要破,我还真是惊讶,从来没听说过杀手去杀人,却被他人主动反来去杀杀手的。梅花门或许这一步反而是走错了。

倾心笑,或许只是倾心涉世未深,不懂人心险恶,知不可为而强为之了。

若虚应着倾心笑,不,或许这样更好。即便是梅花门人多从草莽走夫而来,本身便是未有大义,多有小利之人,只是因为利益的关系而苟且在了一起,若是真的先反而攻之,即便不会反自其乱,至少也会在各个方面,在他们内部也互相动摇。苏大姑娘,虽然未涉身江湖,反而却有江湖谋略,身心大胆,若虚惭愧不如。

倾心便是笑着回,孔大公子谬赞了。不过倾心至今未曾明了,一是为何孔家要主动参与其中,二是若孔大公子要说服其他江湖门派来帮,如何说服,苏家又能如何去帮?

若虚回,很简单,孔家祖训便为江湖立命。从来都不会见江湖混乱而则袖手旁观,却心中无愧,江湖中有人觉得只有个人的恩怨没有江湖的大公,但孔家认为江湖必然应该有大公,否则便仍旧会人吃人,最终便是连孔家也一同拉入其中,丢了仁义道德,所以孔家必然不会视而不见。

说服其他名门正派因为他们要面子有愧疚,如今的名门正派,甚至是江湖小派,哪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污点,这些污点回家务农自是不肯,花了多年的岁月得了一身的本事,若不是用这身本事让别人去怕他,那便觉得这一生都有所亏欠了。因此被赶出门派后这些人多是都去了杀人买卖的勾当里,他们便都成了这些门派永远去不掉的污。

这些门派想让自己内部处理掉这些败类,但却找不到人,若是他人帮他们去掉了,又怕被认出来是自己的门派的叛徒,反而更丢了自己的面子。因此最后大部分都不了了之了,被赶出去的不认自己的宗门,宗门也不认他们,这些败类就越来越多,早晚都是祸患,四十多年前江湖围攻一次魔教,虽然是胜了,但不过也损了几百人,伤了各自的元气。那些人说是魔教不过都是各大门派自己的败类逃在一起,胡乱组了个门派罢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江湖各派心生不安,人人自危。这次梅花门虽不若此不过眼见其做大,江湖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我们家的老太爷跟苏家去了的大老爷之间有着大情谊,不忍得苏家遭此灾难,便是让我来帮。我必然倾尽全力,让苏家安稳,让江湖安稳,让各门各派安稳。

倾心听了若虚的话,便知道了为何,但是却有着不信,她从来都觉得人的脖子上若是没有架着刀绝对不会,绝对不会为了救自己而拼命,何况是去为他人拼着自己的命。

倾心看了看临渊,想让他看看有何不妥,临渊也看了倾心点了点头,便去问若虚,孔兄,若是此事可成。你打算如何说服其他门派,又打算带来几人来帮苏家度过这次的灾。

若虚先是回着头看了眼红鲤,笑了笑,才再回着临渊的话,我这里有一份名单,知这次来刺杀的人或许有谁,便先由着这份名单去找对应的门派。这一类是最优先去的,我信这一类自然也是最愿意的。还会去找少林、武当等江湖大门,这一类虽然因为门派太大,梅花门中必然有其徒子但终究因为人数太多,不会因为单独某个徒子而单独出人,不过却因为江湖门面的问题不会出人便也会发声,借着声势。再是一些门派中有仇但是却无力去报仇的或许会因为风声而来,对他们而言能不能真报仇是一回事,做没做报仇的行为是另一回事。至于说能带多少人,或许多,或许少,言语不准,但能来之人必然是各个门派当中顶尖之人,否则事情若是败了,只能更丢自己的面子,余兄,苏大姑娘放心便是。

临渊便是明了了,他知这事必然不能明着回,言语也只能如此了,便对着倾心点了点头,倾心知道没了问题,便是回,孔大公子,此时重大,可否容我今晚先思量一番,明日再给回复?

若虚便是抱着拳说,自然,苏大姑娘,家门大事自然要好好思量。

倾心本想请他们在宅外的客栈休息,毕竟家中事情过多,但怕耽误了明天的回复,稍微思量了下便是应着他们去后宅休息。

若虚见倾心让他去休息,便是拜了拜说,有劳苏大姑娘着意,操心了。又指了指身后的人再说,这是红鲤,也麻烦苏大姑娘备一份女子的屋子,方便女子梳洗,从杭州赶来京城便风餐露宿了五六日。

倾心笑着回,这是自然,孔大公子,红鲤姑娘请。

倾心便让玲珑招待若虚跟红鲤进了后宅休息。

人走了,这正堂里便只剩下临渊跟倾心,心里各自留着话,等夜的人声静了再去言语。

心里的话都怕被别人听见,仿若听到后整个人便是赤裸着站在他人面前一般,心里羞愧得很。

外面起了风,吹得正堂的门都响了起来,临渊去关了门,怕夜风吹了倾心的身子,本来她如今就已经心焦了,若是再有了风寒,苏家这灾或许就真的挺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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