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怎么着臭?”随着一声喷嚏,躺在床上的刘客突然坐了起来。

“诈,诈,诈尸了!”围观的街坊中,不知谁一声喊,看热闹的人跑了一大半。

“还没死呢,诈什么尸!马大,让刘客把药喝了!”一直没说话的章夫子,对同样被吓了一跳的马大说道。

“对,喝药!来喝药,我就知道你小子精得很,肯定不想喝金汁!”马大说着将手中的萝卜汤递到刘客面前。

“孟婆汤?这不是萝卜汤吗?这年头连孟婆汤都开始做假了?这大个子是谁?孟婆?孟公?这也太年轻了吧!”刘客自认自己是死了。十几发子弹打到身上,神仙也死了。可这里不像奈何桥啊。

“快喝啊,楞什么楞?难道你还是想喝金汁?”马大见刘客没有要喝萝卜汤的意思,于是,把粪勺又递到了刘客面前。

“啥时候规矩改了?不喝孟婆汤,改喝大粪了?也没人通知一下,早知道不死了。算了,喝假孟婆汤,总比喝大粪强!”刘客伸出右手,想去接萝卜汤。突然发现一把王八盒子正攥在自己手中。

“这东西也能带下来?”刘客一阵欣喜,再看向左手。一颗核桃大小的黑色珠子,正躺在左手中,“果然这东西也带下来了。”

“自己接着,快喝吧,一会真凉了!”刘客将手中的东西放下,伸手接过萝卜汤,对面前的小“孟公”轻声的说道:“谢谢!”

“哼,你是得谢谢我,谢谢我的金汁!”马大拎着粪勺,转身进了茅厕。刘客双手端着假孟婆汤,看着碗里青绿色的萝卜片。没啥留恋的了,该办的事儿都办了,没遗憾,“干”一饮而尽。

章夫子走了过来,看着刘客将萝卜汤喝完,伸出手为刘客把脉。“这是?这打扮,这造型,判官?”刘客打量着面前这位清瘦的中年人,心中纳闷判官是不是出场太早了,牛头马面自己还没看见呢。黑白无常也没出场了,孟婆还是个男的,哈哈哈,地府也这么乱啊!

“没大碍了。睡一觉就好了!”章夫子把过脉后,笑着对刘客说道。“睡一觉,我还能睡觉?不审我?我在阳间也背了几条人命的啊!算了,估计睡醒就下十八层地狱了,我都死了我还怕啥!”

“那我睡了啊!”刘客看着章夫子略带温和的笑容,犹犹豫豫的说道。

“这判官一点也不凶,挺不错的。唉,地府也是忙啊,还这么多人等着受审呢!”刘客躺倒在床上,扯上被子。闭眼之前,他扫视了一周,看到一些街坊听说他活过来了,又过来围观。

“死了也不错,想睡还有床,还有被子,比只给个枕头强多了。哟,被窝还是温的,也不知道谁给我暖的,真舒服。这地府的房顶,比阳间的天还蓝,真好!”刘客胡思乱想着进入了梦乡。

“抬屋里去吧,外面冷!”折腾了这么久,屋内的炭气也消散了。章夫子看刘客睡熟,便吩咐马大几人,将刘客连人带床一起抬进了屋内。

“吁……”随着一声轻喝,马车稳稳停在刘氏棺材铺门口。一个身穿素色宽大锦袍的白头发白胡子老者,拎着一个药箱,急匆匆的从马车上下来。老者抬头一看棺材铺,开口埋怨的说道:“你不带我去学塾,带我来棺材铺干啥?”

“张神医,章夫子在里头等着你呢!”老蔡拴好马车,接过张神医手中的药箱,拉着张神医就往棺材铺里闯。

“啥?古之已经病到定棺材的地步了?怎么不早点来找老夫啊?”张神医神色慌张的跟着老蔡急忙往里走。

“张神医,老弟我真到了那地步,您老哥一针也能把我救回来!哈哈哈……”章夫子听到张神医的声音,笑着从里面迎了出来。

“你又诓骗老夫。下次再这样,我真不上你章古之的学塾了。”张神医略有些生气的说道。

“您是大忙人,不上我那茅草房也就算了,可是您得让您那位学思敏捷的乖孙儿,天天上我哪儿去。明年的县考,我还指望公子高中,给我长脸呢!”

“古之老弟,你这可是太谦逊了。你那学塾,哪儿年不高中几个童生啊。我家小儿能拜你为师,那可是他的福份啊!”

“不敢当!不敢当!能有您张神医做好友,我章古之才是三生有幸!”

“能说会道,老夫比不上你。说吧,这次是谁生病了,老夫来看看。”

“哎!是这家铺子的掌柜,昨晚中了炭气,至今未醒。您老赶紧来看看。”

“炭气?好,我先搭个脉!”张神医说罢,坐在刘老疤的床前,开始诊脉。

“脉象虚弱,状若游丝!恐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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