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传来一阵阵犬吠声,伴着哭泣、怒斥、喊叫,熙熙攘攘,此起彼伏。挂着大红灯笼的府邸门口,人影绰绰,似有人在厮打,在哀嚎。

吵闹渐歇,恢复了夜晚的寂静,只听见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府邸门口的角落里,躺着一个老妪,头破血流身上打着布丁,洗得发白的旧布衫,又新多了几个窟窿。在石板路对面墙根下还躺着一个老翁,嘴里尚有一丝气息。

叶枫扶起那个老翁,让他靠在墙壁上。俄而醒来,睁开了眼,伸手指着角落,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李雪若道:“他们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急需治疗。”

叶枫道:“这么晚了,去哪里找郎中?”又将老妪抱过来,跟老翁并肩坐着。

老翁双眼里流出浑浊的泪:“老伴儿……”

李雪若伸手拂住老妪胸口,掌下忽的光芒一片,甚为神奇。片刻老妪就醒了,精神大好,生龙活虎了,痛哭流涕起来:“女儿!我的女儿啊!呜呜呜……”声音竟十分高昂。

叶枫又怔住了,李雪若这一手真是惊世骇俗,无与伦比。

李雪若又在老翁胸脯拂住,掌下又是光芒一片,俄而,老翁竟站了起来,捶胸顿足,颇有力道。

李雪若道:“二人内伤痊愈了。”

叶枫看着她,就像看着神仙,差点就要跪下膜拜。像这样疗伤的神功绝技,他平生第一次见。竟会出自一个二十来岁少女手中,可以想象她的师父是个何等厉害人物了。想到这,惊叹连连,自信世间有高妙奇术,绝非虚谈。

李雪若问道:“大爷大娘,发生了什么事?”

老妪道:“我的女儿……”手指着朱漆府门,泣不成声。

叶枫道:“大娘,您慢慢说,晚辈给二位老人家做主!”

老妪泣道:“我的女儿被抢走了。张家仗着有钱有势无恶不作!女儿若有个好歹,让我们老俩怎么活……”

叶枫听了老妪的诉说,便知道事情的大概了。他在武当山时,听二师伯说过,为富者不仁,欺男霸女,屡见不鲜。并教导他要行侠仗义,为民请命,方无愧于心,无愧于这一身武艺。想到这道:“两位老人家,晚辈先送你们回家。你们女儿的事包在晚辈身上。”二老千恩万谢。

此时的二老,身体颇显健壮,不用乘马,箭步如飞。

这是一家住在村南边的小门小户。陈旧的房屋、窄小的院落、简陋的陈设,无处不显示出贫弱。

李雪若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叶枫道:“这种事女孩子家出面不好,你留下来照顾二老吧。”

李雪若道:“我已经给他们传递了能量,现在两三个人都进不了身。”

叶枫道:“你又犯病了。在这里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叶枫执意孤行,李雪若不再要求,关心道:“照顾好自己。”

叶枫颔首。这一句平常无奇的话让叶枫心里暖暖的,无比开心。

叶枫将马栓在院落的老槐树上,踏着青石板,黑夜为衣,披星戴月,寻到张家府邸门口。

高大的朱漆铜环大门彰显这这户人家的地位、财力。可是,地位、财力在叶枫眼里就如同一摊狗屎,他只知道作恶的人一定要受到惩罚。

拖得时间越长,二老的女儿就越危险。不容叶枫多想,一个筋斗,翻跃过墙。深宅大院,门户极多,千间万室,让叶枫无处下手。他游走在屋脊上,观察着庭院里的动静。宅子里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处处都是庄丁护院的身影。不过,他发现一个另类的地方。院落里没有一个人,张灯结彩,布置得豪华喜庆。

叶枫想那二老的女儿也许就在这里了。房间里灯火摇曳,一条肥胖的身影映在窗上,似在自斟自饮。

叶枫正要及近窗户,忽地一只酒杯破窗飞出。叶枫伸手接住,杯中酒一滴未洒。

紧接着,那人道:“来者何人?”声音浑厚响亮。

“武当叶枫。”

“为何来此?”一根筷子又破窗如箭射出。

叶枫闪身避开,筷子扎进树干,几乎尽没。这力道端得高深霸气。

“救人!”叶枫从容不迫。

“难道是为了救赵老汉的女儿?”

“正是!”

“这世间偏有多管闲事,自找死路的人,本将军便成全了你。”

窗户上的人影闪没,紧接着房门大开,一个身材高大胖健的大汉走了出来。

这个大汉光头油亮,二目炯炯有神,身着白衫青裤,粉底皂靴。看样子将要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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