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文感觉自己游荡在梦里,梦中一切都是模糊的,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印象。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白墙青瓦,小桥人家……

他走过这些地方,总有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直到耳听一声清脆的——啪!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威严肃然的声音自天边传来,却令李向文顷刻间恢复清明。

丢失的记忆、思维慢慢恢复,他便发现,自己竟跪在公堂之上。

“我乃县令,淮江县城中便是我最大,谁能叫我下跪?”他口中喃喃,抬头一看,却见高台之上,有一面貌威严的秀才端坐。

其手持惊堂木一拍:“却是淮江县令李向文,你有何冤屈啊?”

“林秀才?”李向文站起身来,面色不豫:“吾乃县令,跪在堂下,你区区秀才,却能高坐堂上,这是何道理?”

堂上好整以暇的自然是林恒林子瞬,他眉头一皱,“李向文,你可知此乃何地?”

“无论何处,既是公堂便以官身为尊,吾乃县令!”李向文束手于身后,挺胸抬头,颇有傲骨。

林恒却懒得与之狡辩,喝道:“咆哮公堂,掌嘴十下!”

两位甲士上前来,一左一右,抓住李向文的臂膀,不顾其惊慌呼喝,各自持着一根木牌,颇有默契的掌起嘴来。

“李向文,你当知晓自己已经身死,我且问你,你是如何身亡?”林恒手中惊堂木再拍,口中问道。

李向文挨了顿板子,虽打在脸上,却疼至魂魄,又听闻林恒此言,不禁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我死了?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他满面惊慌,伸手在四处摸索,“我分明还活着!”

“肃静!”林恒皱眉厉喝。

一道光芒打来,李向文顿觉喉咙处凉飕飕的,伸手一摸,鲜血糊满了掌心,胸口也是一阵发凉。

低头一看,便见心口空空荡荡,血肉模糊的窟窿不断往外流血。

如此模样,自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竟死了!”李向文面目癫狂,口中喷血:“贼子徐庆,是这贼子夜入县衙,将我杀害了!”

“夜游神何在?”林恒吩咐道:“速将贼人徐庆抓来审讯!”

又冲癫狂的李向文呵斥:“肃静!”

夜游神带领甲士穿堂而出,林恒又沉声问道:“李向文,你与徐庆可有仇怨?”

李向文正拼命堵住胸口与喉咙的血窟窿,自是徒劳,颓然回道:“我与那贼子并无仇怨,此贼丧心病狂,手段残忍,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往常这话却是听得多了,如今从自家嘴里说出来,便满是苦涩。

不多时,夜游神归来,行礼禀报:“大人,贼人徐庆带到!”

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男子跪伏在地,林恒打量了两眼,挑眉问道:“你是徐庆?”

年轻人颔首沉默,李向文满腹怨恨:“正是此贼杀我!”

林恒见过徐庆的通缉画像,更在昨夜与徐庆交了手,可看堂下跪伏的年轻男子,观其神态,却颇为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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