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鸡……田老……”忽然一尘口出呓语,又瑟瑟颤抖几下。
见状,玉雪心中又怜又喜。怜得是此番中毒将他折磨不浅,喜得是他还能在梦中念及田老一家,说明毒未损及心髓。同时也看出田家灭门之灾,在其内心留下的震动与悲愤。
当一阵寒风入帐,吹得炭盆中暗火忽明时,她看见衾中人瑟瑟颤抖,遂解下貂裘覆于薄衾之上。又往火盆内添些银炭。
转身再欲离去时,却被抓住了手,衾中人分明在喃喃念着自己名字,“玉雪,心……”
猝然惊喜,玉雪急扭头看,原是梦呓,想将手挣脱,他却越握越紧。甚至把那纤纤玉手都握疼了。心中一阵感怜的玉雪索性也将他的手握紧,“一尘,别担心,我好好的,倒是你一定要坚持住……”
终是放心不下。心想他刚才说梦话,拿不准一会儿便醒了呢。细细观察他的变化,玉雪又目光不离不舍地坐于榻前,伏首榻侧,直伴到天明。
……
青州城傍山临水、扼守要冲,属易守难攻之地。守将严爵,严禄兄弟不服新皇,拥兵自治。张善奉新皇之命讨伐青州。攻城数次无果而返,只好扎营城外,以待援军。不想援兵粮草皆迟迟未到。他不想等死,正欲率军另谋出路。不料巡营途中偶遇大皇子,遂率众回营将此消息与军情一并密报父相。
数日后,新皇召书和丞相回函齐到。召书所言无非又是敦促他攻城罢了。张善又迫不及待启开父相密函,中有锦囊之计。将军看罢愁眉渐展,心道父亲果然善谋。
次日,士卒来报说有一青衣道士求见。张善大喜抚掌道“玄天真人来了,真是太好了”遂出帐相迎。
见了张善,玄天亦不多言径向一尘帐中,把脉察看后平心道“也不是什么奇毒,他肌体尚能抗衡不至损坏,只需些许外力注入便可将毒逼出。”
道长将人扶起,然后趺坐榻上,伸出双掌,缓缓输出真气。半晌,一尘口吐凝血,玄天又输些真气予他,方将其复卧衾中。
一番迷离恍惚,微启瞳仁。看见玉雪含笑释然,如沐暖阳。一尘似再遇梦中人。而玉雪虽多日相守无言,此时见他醒来却也似久别重逢。两人四目相望,所有情义尽在不言之中。
又见到蔷儿,玄天,张善皆是旧识。一尘当时顿觉痊愈,便能下榻行走。他与玄天便各自叙说三真观别后之事。
原来易阳,易阴,玄天三人尾随杀手营的人一路追来。虽不见了一尘,却见杀手营的人无可奈何地撤去。他三人也就放心地回到了三真观,心想一尘待安全后自会来三真山。
后新皇派兵宣旨,强召三位真人入宫。说是为皇上炼制不老仙丹,实则是想控制他们留为己用。而玄天则称为遂先帝之遗愿,请旨找寻天外殒星,这才得了自由身。
张善已于张丞相密函中得知玄天自是赞同拥立大皇子,遂与之帐中商讨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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