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我,也不知道是谁看见停电就跳窗户。”林朗回讽道。
一直站在那幅麦田画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怎么就你一个了,那俩呢?”林朗被他盯得不舒服,问道。
留下来的是邱向南,他放下行李箱,淡声说道:“停电的时候跑出去了。”
林朗点了点头,对聂永言解释道:“你刚才没在屋里,错过了欣赏这些画的最佳时刻,这些作品关了灯之后……”
“关了灯之后是夜光肖像图。”聂永言打断林朗的话,“托尼现在在院子里,但没看到李蓉。您是邱医生吧,原来您还在公立医院的时候,我曾经挂过您的号。”
聂永言快速跳过没有必要的自我介绍,将自己当做一个病人处理,邱向南听到他说公立医院,平静的面容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
林朗也看了出来,悄悄对聂永言说:“你这马屁拍的,真是润物细无声。”
聂永言没有理他,继续对邱向南说道:“我在别墅外面看到一只断手,需要您来确认一下。”
邱向南听到断手,脸色又沉静下来。
“这不愧是医生啊,还能这么淡定,你试试问他你看见个死人,他有反应没。”林朗继续吐槽。
“从这个窗户往外看,应该能看到一个成年男子,从外面来看他身体大部分已经腐烂,您是这里唯一的医生,我们是要保存现场,还是要把这个人拉进来?”聂永言指向楼梯处的窗户。
窗外,夜风不停,黑色的肉块在聂永言说话的间隙,坠落地面。
“我擦,刚刚那是什么?”林朗本是搭在聂永言肩膀的手臂,下意识的勒紧了聂永言的脖子。
“松手。”聂永言觉得,自己没被凶手杀死,也会被林朗勒死。
“出去看看吧。”邱向南说道。
聂永言和林朗离着玄关比较近,听邱向南这样提议,也没跟他客气,先一步向屋外走。
“你有带打火机吗?”聂永言想起了玄关长廊的蜡烛。
“啊?你抽烟?”林朗总能有自己的解读,“我去找那个服务生要一盒,他们肯定有备打火机啊。”说着掉头就要向回走。
血,喷薄在聂永言脸上。
瞬时间,聂永言觉得自己手脚冰凉,毛骨悚然。他太熟悉这个场景,这是他被割喉前,在反光的玻璃窗上看到的最后的场景。
他脑中一片空白,手强而有力的拉住林朗。可林朗不受控制的下坠,聂永言手跟着下沉,不敢回头看一眼。
像是小时候拔掉气门芯的声音,又像是幼时邻里街坊车胎被扎,下一步就要破口大骂的宁静。
聂永言脑中回想起了很昏黄的街道,幼时的邻里。
他的四肢根本不受控制,他连自己的想法都控制不了。
他想,这被拔掉的气门芯大概是林朗在说话,林朗说了什么他明明听得很真切,可因为林朗说不清楚,听得再真切,也只能让他想到一辆即将干瘪的车胎。
“走。”是的,应该是“走。”
聂永言感觉林朗推了他一把,他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人,向着门外奔跑而去。
夜风急停,聂永言庆幸自己刚刚没有锁门,他出门的一刹那反手关了大门,只听到门后的人闷哼了一声,门又开了一条缝。
聂永言站在左侧,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林朗给他的美工刀。忽然间,一盆水对着大门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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