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按下那个铜疙瘩时,刘富贵已仿佛看到了柳如风死去的样子,也仿佛已看到柳如风充满不甘和怨恨的双眼。
“这是他自找的。”刘富贵心里这样想着。
然而,柳如风却笑了。
在面对那件十分可怕的暗器,在他面对死亡的时候,他竟然笑了。
难道柳如风真的是在等待死亡?
难道他已对人生没有了任何渴望?
难道他本就是来送死的?
但柳如风没有死,他不仅没有死,还已热泪盈眶。
因为他看到了一柄剑,一柄飞来的剑。
这剑就在刘富贵按下铜疙瘩时从右边的梅林里飞了出来,一丝不差的撞到了那件代表死亡的暗器上。
他知道这剑会来,这剑的主人也如这剑一样,是值得他期待的。
刘富贵手中的暗器已经脱手,但里面打出来的铁珠却还是飞了出来,从柳如风身旁飞过,打在了柱子上。
“砰!”
柱子上立马出现了一个大洞,洞的周围还溅有碧绿色的毒药。
柳如风的额头已布满汗珠,在刚才那一刻,他的的确确已感受到了死亡。
但他没有死,他相信自己不会死,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让他死。
刘富贵的手腕已被巨力所伤,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已爬上了他的脸庞。
他看向右边,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汪汪!”
一条黑犬冲在人影前面,对着刘富贵叫着。
小宝从屋内走出来,看到了地上的那柄剑。
那柄剑并不十分长,却十分细。
他捡起剑,看到了剑身上刻着的“花开淡墨痕”五个字。
他转头看向右边的梅树,那里正慢慢走出来一个人。
他走的很慢,走的很稳,走的很轻。
他的头上已落满了白色的梅花,就好像戴着一个玉冠一样。
他的手里拿着剑鞘,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柳如风。
他既没有看自己的剑,也没有看刘富贵的暗器,更没有看小宝和刘富贵。
他只是看向了柳如风。
他的眼里只有柳如风。
“你本不必激我出手的,我已两年不曾拔剑,一个两年不曾拔剑的人,拔剑的话难免会有失手,若我失手,你就已死在他的暗器之下。”
他说着,走着,已走到了柳如风面前。
“纵然你的心已死了,但你的人还未死,你的剑还未死!”柳如风沉声道。
“纵然我的人还活着,纵然我的剑也活着,但我的心已死,已死透,已冰凉。”他慢慢开口,他说话的语调不高,他的语气也不快,他的声音里既没有欢愉,也没有痛苦,他的声音里只有寂寞。
他的眼里布满了寂寞,他的剑鞘里装着的,也是寂寞。寂寞比他头上的白梅还要厚,还要多。
柳如风叹息一声,从小宝手里接过了剑,再将剑慢慢插回剑鞘里。
剑入鞘的时候发出特有的声音,那声音本是清脆悦耳的,但在此时听起来却也是如此寂寞。
“那你就不应该救我,你应该让我死!”
他摇摇头,道:“我不能让你为我而死……”
他停了一下,接着道:“为我死去的人已够多!”
纵然柳如风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小宝也已知道他就是阿墨,他就是这白梅岛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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