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萧瑟的打着旋,在大地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一片落叶飘摇其中,翻滚着身子被带入到山间的坳口里,然后就‘啪’的一声,贴在了一张虬髯大脸上。
“呸~”
“他奶奶地,这鬼天气,真冷。”徐坤恼火地将拍在脸上的叶子打掉,然后还不解气地又踩了几脚。
身旁一个面向粗犷的汉子紧了紧领口,然后两手合十不停的摩擦着,不时还会举到嘴边哈几口热气。
“坤哥能行么?劫道可是要进衙门的啊!”
“我说蔡季,你这胆子也忒小了。”徐坤鄙视的看了一眼身旁被冻得哆哆嗦嗦的粗犷汉子。
可此时他的心中也是惶惶不安,甚至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徐坤与他身旁的菜季都是在镇子上做工,两人平时就贪酒好赌。这不才发了工钱,在手里都没捂热呢,就全扔赌场里了,最后反倒还欠了赌场几十两银子。
两人没法,只得回家去取那几亩田地的地契来。
好在两人所在的村子离镇上不远,赌场又有一个伙计是同村的。所以两人在签完欠条后就顶着寒风回家。
在路上,两人合计一番,觉得真要是拿了地契的话,老婆孩子就得饿死。
便起了打劫之心,打算做无本买卖。
可两人虽说贪酒好赌,可本性不坏,从未做过作奸犯科之事。
此次劫道,实在是被逼无奈。
“坤哥,你还不是心里也害怕着。”
“别废话了,打起精神来。”
徐坤握了握从茶水摊顺手拿来的柴刀,一脸紧张地注视着来路上。
“稍后待那二人来了,莫要退缩。既然做了就没后路了。”
看着徐坤那异于往常的凶狠模样,蔡季有些不忍。
“可,那少年一看就是有伤在身,与他同行的姑娘也是......”
“够了,再他妈的啰嗦,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
......
萧索冷冽的寒风中,苏晵与木幽两人骑着马在缓缓前行着。
此时已远离寻阳城百里之外了。
在寻阳城养了半个月的伤后,苏晵终于打算起行离开。
在临行时他很是纠结,不知该如何向木幽辞别。
可心思细腻的木幽早已感觉到了他的去意,在一个人默默的哭泣一夜后,木幽便决定与苏晵同行。
苏晵问她为何要离开寻阳,这里不是你的家么。
木幽说‘我没有家,我与师傅本就是暂居于此,如今师傅走了,我一人留在这里亦是无意’。
苏晵还想说世间险恶,身为女子行走其中很危险。
可木幽一句,‘你是嫌弃我拖累你麽’,就让他把将要说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然后就在一个天气沉沉的早上,二人踏上了飘渺之路。
“你可想好了要去何方?”苏晵看着有些落寞的木幽问道。
木幽茫然地看着前方的天际头,许久后才轻语一声,“不知道。”
“我呢,一心只为报仇,虽前路渺茫。”
“可我依然不惧。”苏晵冷冷的注视着前方,冷厉的目光犹如一柄锋芒出鞘的宝剑。决然的气息从身体散发而出,竟似压过了围袭而来的凛冽寒风。
“所以,你......”
木幽转头看着苏晵眼中散发出的冷厉与决然,心中一阵惶然,然后孤寂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
“我不会拖累你。”低头悠悠说了一句,木幽便双手握紧了缰绳。
“我,我会保护你。”苏晵肯定说道。
大抵是觉得气氛有些太沉闷了。
苏晵就接着说道:“我已学了‘灌藕笼饼’的做法,待你想吃的时候我做给你。”
说完向着木幽眨了眨眼睛,“放心,我不会放葱花地。”
“嗯,啊!”木幽听见苏晵说话,下意识嗯了一声。然后在到后半句的时候,瞬间就从失落中醒了过来。
想到在那村子留宿时,自己喷出的那抹‘翠绿’,木幽无地自容的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你这无耻之人,就知道欺负我。”说着,满脸通红的木幽,就扬起手中的马鞭抽了过去。
“你过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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