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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的食客们哄闹着讨论开了,叽叽喳喳侈侈不休,如一锅乱炖的大杂烩。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啪地一声,大堂静了静。他笑眯眯地冲众人作了个揖,继续捻着胡子道:“各位看官,小老儿还没说完呢!大家猜地不错,正是那位不明来历的辛姑娘救了温询温公子,可到底是怎么救的,花了什么代价,却无人得知了。这些且不谈,这位辛姑娘已经一个多月未在江湖现身了,就连前几日温家向甘家甘小姐提亲,这位对温询一往情深的辛姑娘也没出现。大家都猜”

“什么?温询向甘棠提亲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人家辛姑娘待他一片赤诚,多少次为他上刀山下火海,他利用完人家之后,转个身就把人给忘了?这不是把人家的痴心当成驴肝肺么!我呸!狗东西!”

“话也不能这么说,又不是他逼着人家姑娘为他付出的,只能说妾有意,郎无情,有缘无份,强求不来。再说了,温询从一开始恋慕的就是甘少家主,为了求取美人芳心也是揽了不少麻烦事。现在人家总算得到了甘家主点头,可不得赶紧去提亲么!”

“要我说,这亲提的好,这才子佳人凑一对,正好让辛魔女死心了!以后也不用见天地追着人温询屁股后头跑了!一个大姑娘这么没羞没臊,她家里人知道么?我都替她脸红!”

“唉,听说那位辛魔女长地好看,身段也好,重要的是还有本事,上回冲冠一怒为蓝颜,一人就端了一整个门派!那可是景山派啊,门主可是江湖群英榜前十的大人物,更别说还有那么多弟子,她说端就给端了,真真让人大开眼界!”

“就是,这样好的一个姑娘,死心塌地追着你跑,搁你你能不动心?那温询还真是铁石心肠,不过甘小姐倒是可以放心了,这样强劲的一个情敌都没在她面前讨的了好,说明温大公子对她真是情比金坚,无人可阻”

吵吵闹闹,沸反盈天。温家向甘家提亲的消息,犹如一滴水溅入了油锅,登时掀起一波又一波的讨论热潮,再无人注意到说书人的后半句话“大家都猜,这位辛魔女,为了解温询的情毒,怕是付出的代价惨重,恐遭遇不测了。”

悦己被吵地耳朵生疼,她关了窗户,兀自念叨:“辛魔女,温询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慕耽少见地没有回她的话,安静地低头剔着鱼刺,又将剔好的鱼肉夹进悦己碗里。

蓦地,悦己猛然抬头:“我记起来了!”

慕耽手一僵,却听己接着道:“这什么温询,不就是你说的给我下毒那人?这畜生,等我有机会见了他,一定狠狠教训他一顿。敢给姑奶奶我下毒,真是活腻歪了。”

慕耽抬起眼睑,唇角绽出一抹笑:“勿需娘子出手,这等小事,交给我就好。”

悦己嘁了一声,继续若有所思:“不过这辛魔女又是谁,我怎么听这个名号这么熟悉。她姓辛,我也姓辛,总不会”悦己顿了顿,合理推测:“是我亲戚吧?”

银翊:“”姑奶奶,你觉得呢?

楼下突然传来一句朗声问话,听着声量也不算大,却平平盖过了大堂内所有的喧嚣,一听就知道这声音里灌了内力:“小老头,你说了这么多,说得好像亲眼见过似的。那你说说,那位辛魔女到底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啊?本公子一直好奇的很,这样有意思的小美人,我也想找机会见一见。”

悦己又把窗户打开,却见大堂门口端端站着一位红衣公子,衣襟大敞,未束发冠,一头鸦羽似的长发就这么随便拿根带子系着,造型看似随意不羁,可以悦己多年钻营自己发型的经验来看,此人每一根故作潇洒的发丝背后,都少不了一个上午的精心摆弄。

悦己第一次看见能把红衣穿地这么骚包的男子,那姿态,那气场,简直比她还要风情万种。

等等,为什么要跟她自己比?

悦己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身上着的枫红长裙,顿时黑了脸。

这人竟跟她穿着一个颜色!

大堂内经过了一个讨论高潮,已经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将目光望向这不知打哪来的红衣男。说书人站起身,冲他拱了拱手:“这位公子,小老儿只是个说书的,打从出生起就没离过这小菰城外十里地。那些江湖轶事,大家怎么传,小老儿便怎么说了。至于您问的那位辛姑娘”

说书人呵呵一笑:“江湖传言,这位姑娘神秘的很,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人知道她的名讳。唯一知晓的,她随身佩戴着一枚蓝色花苞玉佩,这个形制与颜色的玉佩很是罕见,大家猜测,她应是当年的辛家后人。”

悦己猛地睁大了眼,瞳孔紧缩,连呼吸都轻了。

花苞玉佩,辛家后人。

这世间,除了她,还有谁?

说书人的话还没说完,慢悠悠地又续了一句:“另外,众人皆知,这位辛姑娘,喜着红衣,额间印着一朵凌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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