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赵陀和小玉儿拜了天地后,中午赵逢春便将他们赶出了家门,命赵陀立刻离开故乡洛阳,出外游历。
赵陀不明就里,满肚子委屈,小玉儿却隐隐感觉到了不妙。
因为赵逢春赶儿子出门前,曾单独给了她一万两银票,说道:“这一年之内,你们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能回家。如果家中一年之内平安无事,我会找你们回来的。你聪明伶俐,一定能照顾好小陀。”
小玉儿冰雪聪明,接过了银票,并没有问什么。
赵逢春又交给她一卷小册子,千叮万嘱道:“这是我行医二十年来记下的特殊病例和医治秘法,你千万要保管好,将来等小陀愿意学医时,再交给他。”
小玉儿见赵逢春神情郑重,便知这小册子干系重大,遂贴身收藏。
于是,这一对还没入洞房的小丈夫和大老婆,就糊里胡涂上路了。
他们坐了自家的马车,不知去哪里才好,只得任由马匹拉着马车漫无目的地转着。
天黑之时,赵陀突然说道:“不行,我得回家去问明原因,问爹爹为什么要赶我出来。”
小玉儿道:“不行,老爷吩咐过我,绝对不许你回家。”
赵陀道:“那就去开封,我姑姑就嫁在开封府。”
小玉儿道:“老爷也吩咐过,绝不能到任何亲戚朋友家里去。不然他就不会给我一万两银票了。”
赵陀怒道:“你别忘了,现在你是我的老婆了。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既然不能去亲戚家,就回家去问明原因!”
赵陀夺过马鞭,拉转马头,奔向自家府宅。小玉儿只好由他。离家尚有半里路时,便见自家府宅处火光冲天,照亮了黑夜。
赵陀心生不祥之感,正巧一辆马车迎面驰来,便勒住马匹,想向他们打听情况。
却听那辆马车内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跑了两个小崽子,恐怕瓢把子会不满意。”
另一个尖锐的声音接着道:“我们进赵府时,这两个小崽子已经跑了,干我们什么事?”
又一个洪如铜钟的声音说道:“跑了两个小崽子要什么紧?早晚会找到他们,何必担心?”
由于马车轰隆,那车内的人都是大着嗓子说话,听得很清楚。但马车飞驰,他们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能听到的也就是这几句而已。
赵陀正在思索这几话的含义,小玉儿已抢过马鞭,狠抽马背,驱车奔向赵府。
二人冲入府中时,浓烟滚滚,火光遍地,只见府中横七竖八的倒着尸体,景象惨不忍赌。
赵陀浑身颤抖,同小玉儿一起惶恐的在府中找寻,在东厢房里找到父母后,急忙连背带拖地救了出来,背上了马车。
小玉儿心下害怕之极,只想尽快离开这恐怖之地,不停地挥鞭打马,向来路所遇马车的反方向驰去。车内赵陀伏在父母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致命伤都是在咽喉处。只有两寸的小口子,只流出了一点儿血,但赵逢春夫妇都已气绝身亡。
二人埋好父母后,逃到太行山脚下,以为脱离了险境,便雇了几个乡农傍山盖起一间木屋,买了十匹绵羊,隐居下来。
小玉儿身上带有银票,二人衣食无忧。
赵陀成日想着报仇,百事不理,只是勤奋学医。他想自己既然不懂武艺,就只有以医术来达到目的。
二年很快过去,当初的十匹绵羊已繁殖成五十匹。
而赵陀仅用来购买医书的钱,就化去了一千两银票。
赵陀毕竟出身于名医世家,虽年仅十五岁,医术已有小成。小玉儿见他已经入门,便将赵逢春遗留下的小册子给了他。
二年来,二人名为夫妇,实则姐弟。
小玉儿既受赵家大恩,又与赵陀自小一起长大,是以对他爱护有加。
时过境迁,赵陀报仇之心渐淡,只觉得与小玉儿一起生活在太行山下,倒也快乐宁静,心情不再像初遭大变时那样压抑郁闷。
一日黄昏,小玉儿赶着绵羊回圈,忽见一只吊睛斑瓓老虎在屋前徘徊不去,吓得跑进屋里,告诉了赵陀。
赵陀正在读医书,见她神色紧张,便笑道:“一只老虎有什么了不起的?况且我们屋子四周都钉有木栏,老虎也进不来,怕它干么?”陪她出来察看情况。
这只老虎在离木栏十丈开外的地方徘徊,碧油油的眼睛像两盏小灯,时不时的看二人一眼,似乎并无伤人之意。
最后这只老虎慢慢走近木栏,赵陀这才发现它的一只前腿始终未曾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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