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过来。”赊余慢慢说道。
云蜇解开衣衫,露出手臂。
赊余颤巍巍的拿住云蜇的肩膀,轻轻用力。
陡然间,赊余的眉头皱起,混浊的眼睛闪着光,脸色看起来却是一副痛苦的模样。
“怎么了,是否难治?”要离问道。
云蜇也被他这一副尊容吓得六神无主,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赊余,——毕竟他是郎中。
赊余仿佛着魔一般,在云蜇身上乱摸。
“不会吧?”云蜇在心里说道,“这老家伙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半响过后,赊余终于停下来,“奇怪,真是奇怪,此子骨骼异于常人,关节郁结,纹理不通。”
“如何?”要离又问道。
赊余并没有理会要离,而是打开桌子上的木箱,木箱里竟是两排整齐的银针,最小的细如文须,而最大的则粗若铁钉。
“上桌,躺下。”赊余说道。
云蜇看着赊余,一脸茫然。
“照神医的话做。”要离看着云蜇。
“你要作甚?”云蜇一边问,一边抬起腿爬上桌,脱下衣衫躺下来。
“我要在你身上粹刺。”奢余说着,手指轻按,陡然发现云蜇胸前有一只龙纹的刺青,“这是何物?”
“我也不知,从小就一直在身上。”云蜇微微抬起头,“奢神医,何为粹刺?”
“粹刺也叫火针,以银针渡穴,打通你的四经八脉。世上能使此法者,寥寥无几,我也仅仅用过一次。”
“啊。”云蜇惊叫一声,“你用过一次?那成功了么?”
“可惜,病人顽疾已深,在大痛三天以后,吐血而亡。”赊余摇摇头,脸上似有惋惜之色。
“不行!”云蜇大叫,撑起腰,想从桌上爬起来。
“我赊余要给你粹刺,你敢不从!?”赊余颤巍巍的手拿起三根最大的针,横眼瞪着云蜇。
“躺下!”要离喝道。
“此人跟要离蛇鼠一窝,竟要在我身上试针!”云蜇无奈,只得又躺在桌上。
“赊神医,您看得清我的穴位么?”云蜇盯着赊余的手,大声问道。
“闭嘴!”赊余低吼一声,同时针已刺在云蜇的天宗、肩翏、中院三处大穴。
轻微的刺痛带着酥酥的麻痒,云蜇闭上眼睛。
“赊神医,我请你来,是疗他手臂上的针伤……”要离在一旁说道。
“针伤乃小疾,他异于常人的骨骼纹理才是大病,若不医治,命不久矣。”
“啊!”云蜇睁开眼睛,“命不久矣?”
“此前你是否感觉全身疼痛?”赊余问道。
“自从几月前,从悬崖上摔过一次,每月的初六,膝盖、颈部、手腕都如火燎一般,痛入骨髓。”
赊余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抹忧色,“奇怪,此子看起来岁不过十,但全身骨骼却……”
云蜇心中一惊,难道他看出我已过二九年华?
赊余走了,留下一剂治疗外伤的药。
云蜇的伤好得很快,十几天以后,手臂已经完好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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