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这样的事,要说一直在和平年间生活着的路小娄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向来都是自己算计别人,哪有被别人惦记的道理,当然怕归怕,事若找上门路小娄也没刻意避免的道理。
“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的地方,居然还能摊上这样的隐情。”路小娄越想越牙疼,想着今后要怎么生活和提防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意外的好点子。
“现在已经是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这是兵法上的大忌,等会儿去城隍庙探探虚实再说吧。”路小娄把包袱又重新背上,锁上店面后把钥匙放在了怀里,问路打听到城隍庙的所在后便起身出发,路过布匹店时顺手买了一丈长宽的青色方巾布。
费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路小娄便顺着人群远远的看到了城隍庙的庙宇,顺着两边的商摊仔细查看,终于发现了唯一的一个算命摊。
“嗯,你这只是破财之兆,回去买点贵重物品破点财就能消弭最近缠在身上的煞咒了。”气定神闲坐在算命摊上的老道士边说边捋着下巴处的山羊胡,坐在他椅子上算卦穿着破旧布衣的老大娘连忙点头应着,然后掏出十几个铜钱摆在桌面上,数了一遍后笑着全部推给了老道。
十几文钱虽然不多,但也抵得上一个三口穷破之家的三日开销了。不过路小娄敏锐的感觉老道隐晦的皱了下眉头,看着老大娘被身后一个穿着依然破旧的老实汉子搀扶着离开,老道才收起那十几枚脏兮兮的铜子。
“切,什么世道,尽是些泥腿子求卦,幸亏好糊弄,不然就亏大了。”
路小娄对老道的喃喃自语完全不放在心上,在老道的算命摊旁就寻了个空闲地方,拿出那块花了十五文买的劣质方巾布摊在地上,然后从包袱里拿出纸笔和签筒摆在布面上。
“嚯,有意思。”老道早就注意到了路小娄,这下看到身边瞬间多了算命地摊眼皮顿时一跳,“这位公子,看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模样,为何不去寻个正经活做,偏偏要来跟小老儿抢这碗饭。”
路小娄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只是身边盘缠不够了,为了凑点路费才想着在这儿寻个来钱的活。”
“这样啊,唉,小老儿今天进账也不多,这点钱就当小老儿资助公子路上的盘缠,还请收下后早日启程上京赶考才是。”老道拿出刚收下的其中几个脏兮兮的铜板,笑着捋了捋胡子道:“小老儿学道三十余年,今日看公子面向颇有龙虎之相,今次春试定有不小的成就。”
路小娄翻了翻白眼,这假道士张口瞎掰的能耐还真不是盖的,不过想让自己走可没那么简单,“道长言重了,在下非是那落魄的赶考士子,而是一个行脚的旅人,也非乞丐之流,望道长莫要再信口开河才是。”
老道一时间被怼得差点把胡子揪了下来,或许明白了言多必失的道理,便再也不对路小娄开口了。
拿出便宜松墨和同样便宜的砚台,合着点水壶里的水,路小娄撸起袖子不急不慢的研起墨来,等墨研的差不多了,路小娄放下墨块,提笔沾墨在纸上写了起来。
“算卦一,解卦十。”
“噗。”本来还淡定品了口茶的老道,在看到路小娄写的玩意后,直接就喷了。
这是什么鬼,明码标价的算命?还连价码都没标清,这怎么收钱?
“哼,果然是太年轻。”老道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在他看来路小娄这算命地摊本来就是末流小技,跟自己这老牌字号的算命摊子没法比。
不过很快,老道发现不对劲了,路小娄那边好像人开始有点多了,不仅有穷人,还有打扮讲究的贵人。
“公子,你这也是算命摊?”一个带着丫鬟穿着紫衣罗衫的小娘子站在路小娄面前好奇的问道。
“如假包换。”路小娄又拿出已经念熟的那套台词:“在下曾师从青城山天师洞门下,学过一点卜卦相面杂术,如果小娘子需要的话,可以来试试。”
小娘子和丫鬟相视一笑,说道:“我是想算啊,可是你这价钱让小女不敢啊。”
“哦,这上面写的是算卦一百文,解卦十倍之。”路小娄拿着签筒开始自顾自的摇了起来。
“这么贵?”小丫鬟惊讶道,小娘子抿了抿嘴唇也不出言。
路小娄大大咧咧道:“在下这是一分价钱一分本事,小娘子要是不信,可以去寻我身边的这位道长,便宜又实惠。不过相面必破财,逢卦必有灾。若问解祸法,唯有送钱来。”
“胡说!一派胡言!”老道再也忍不住了,虽然路小娄说的差不多都是实情,但要是自己真的当没听到,以后自己这养家糊口的摊子可就摆不下去了。
小娘子想了想,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兰儿,给钱。”
“是,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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