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我跟你说这件事,不止是要告诉你祖师的名讳,还要有另一件事要你牢记。”

“师父请讲。”

赵拂衣见他表情严肃,也认真起来。

“至今为止,祖师一共收了七名亲传弟子,除了大师兄以外,包括为师在内,其他人修道有成之后,全都没有留在门内,分头派往各处,为全真道分支散叶,这也是全真道历代祖师的一贯做法。”

“明年初春,终南山全真主脉有一场论道大会,其中就有主脉弟子与各条支脉弟子当场论道的环节,若是表现上佳,祖师便会亲自指点修炼,这个机会你一定要抓住,祖师一句指点,就能省你数年苦功,日后说不定就有成仙了道的机会。”

郝长风谆谆教导。

“原来如此。”

赵拂衣微微点了点头,郝长风这一句话至少解释了他两个疑问。

一来为何郝长风明明有师承,为何还要创立一家门派,原来是全真道有这样的传统,这样也好,大家各自为战,省的主脉和支脉留在一起,互相争权夺利,反而耽搁了修行。

二来,也知道秋素白为何要他投身在郝长风门下,甚至不惜更改早已制定的计划,原来是要攀上全真道这一棵大树。

想了一想,他忽然又冒出了一个疑问,忍不住问了出来:“师父,你刚说是要当场论道,可是弟子对道法一无所知,恐怕”

“你想到哪里去了?”

郝长风摆了摆手,说道:“咱们全真道论道,以动手为上,以动口为下,只要打的过人,无论你怎么说都有道理,若是打不过人,就算你舌绽莲花也是谬论。”

“啊?”

赵拂衣目瞪口呆。

“啊什么,修道修道,道理从修行中来,若是动手打不赢人,只能说明你的道理是歪理,还有什么值得说的。”

郝长风满不在乎的说。

赵拂衣先是愕然,随即反应过来,这道理确实不错。

当日夜间。

赵拂衣在松鹤楼要了一桌酒宴,替郝长风送行,把酒言欢,畅谈天下,一直喝到深夜。

长安城虽然有宵禁,但对郝长风这个层面的高手来说,只要不入宫城,内、外两城横行无碍,尽可以来去自如。

次日清晨,郝长风带上随身行李,大步离开长安,一路往凉州去了,赵拂衣陪他一直走到城西十里,又陪他喝了一顿酒,这才与他饯别。

转眼之间,秋去冬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郝长风离去已经两个多月了。

赵拂衣的日子归于平静,每日里大半时间都在幽冥秘境修炼。

就在郝长风走后不久,秋素白曾经来过一次,告诉他在幽冥秘境里什么都没发现,让他不必担心,继续在里面修炼即可。

赵拂衣自然明白,里面本来就没什么,也就答应下来,临走之前,秋素白又给他留了一大块通幽石,让他好好修行,千万不要耽搁。

不用秋素白叮嘱,赵拂衣也不会放松。

可惜两个月前,他已身具六牛之力,距离外家层次的顶峰,相差不是太远,越往后练,力量增长的越慢,即使是在幽冥秘境之中,两个月时间,也只增加了一牛之力而已而已。

倒是龙吟铁布衫已经入门,力量和防御都有提升,差不多已经提升了一牛之力。

换句话说,纯以力道而言,他已有八牛之力,足以与外家巅峰的好手争锋。

至于剩下的时间,他偶尔去关中书院放松一下,在瀛洲阁里看看书,增长一下见识,或者约见一下王朝义,与他聊聊武学。

奇怪的是,秋素白这段时间很少来见他,几乎没有出现,侧面向许白露打听过,好像是离开长安,不知去什么地方了,说是有事要办。

赵拂衣心中暗自揣摩,该不会是被什么修炼有成的高人降魔了吧,若是这样,倒是省心。

当然,秋素白虽然走了,留下的麻烦一点都没少,最大的麻烦就是许白露。

这两个月,许白露约过他数次,或是茶楼,或是酒馆,或者干脆就是许门,他实在不愿去,不想让许白露继续误会,但又不能不去,毕竟秋素白没有真的被人降妖伏魔,暂时只能误会下去。

这一日清晨,赵拂衣推开窗户,一阵凉气袭来,原来外面已经飘起漫天雪花,整个院子已经是一片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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