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无赖狂生,今日算你走运,别让老娘再见到你!看见你就恶心!”

赛多娇扭头怒视着萧清,恨恨地说道。

“哈哈,这位姐姐一定是正话反说吧!”萧清没皮没脸地笑道,接着又摆了个仰头四十五度角的伤感姿态,吟诵道,“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我呸!谁人是你姐姐?”

赛多娇从车窗探出头来啐了一口,“你这街头无赖,斗大的字怕是也不识几个,也配吟诵诗经么?真真是烧羊肉喂了狗啦!”

“姐姐此话何意?”萧三郎眨眨眼睛问道。

赛多娇扭头看了女伴一眼,扑哧一声笑,掩着朱唇说道:“意思就是你别糟蹋了好东西!”

萧清:“……”

“驾!”

那车把式冲萧清咧嘴直乐,一扬鞭子,牛车径直向平康坊方向驶去。

“姐姐,那小子殊为可恨!若非你拦我,妹妹非叫几个无赖前来对付他不可,这便叫以恶制恶!”

车厢内,赛多娇心中仍觉得恼火。

“我看他倒是比咱们见过的那些装模作样的家伙有趣多了。”张窈窕呡唇一笑。

“妹妹才不觉得呢,”赛多娇哼了一声,“对了,姐姐,那首《少年行》真有那么好么?何故整个长安城的文人士子都在传颂此诗呢?”

赛多娇以舞闻名,不懂诗,可坐在她旁边的张窈窕却是满腹诗书,诗才比起那些才子俊士,丝毫不逊色。

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若不是惊才绝艳,岂能让那些文人士子趋之若鹜,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女学士”的美名,更非轻易所得。

那诗当得起一个“好”字,却又绝非一个“好”字可以道尽,此中妙处只有懂诗的人方能领会,张窈窕还真没法对赛多娇说清楚。

“好了,姐姐,”赛多娇挽住张窈窕的柔夷,笑着说道,“诗文一道,妹妹是一窍不通,就不难为你啦!姐姐可是咱烟花寨中的女学士,姐姐说是好诗,那必定就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你这张嘴呀!”张窈笑着摇了摇头。

“姐姐要将那诗谱成声曲,加以传唱,而那陈子昂陈郎却仍蒙在鼓里,浑然不知我姐姐的一片痴心。这可如何是好呢?”

赛多娇拿团扇掩嘴嘻嘻笑道。

“不如明日妹妹去一趟保唐寺,为姐姐求支姻缘签如何?再求求那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好保佑姐姐早日与那陈郎早日相遇相知,得偿所愿……”

“你这死妮子,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那张窈窕早已面若桃色,腰肢一拧,伸手就去堵赛多娇的嘴巴。

自那日从胡玉楼回来,陈子昂一直待在家中。又要帮萧三郎斗鸡,还要跟萧三郎学拳击。他还真不知那首《少年行》已传遍了长安城。

当然,这种传颂也只是在文人士子圈中,对寻常百姓来说,诗与锄头却是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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