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山谷在大剧院的反响很不错,看过的观众都对这场舞剧评价很高,所以王团长又应剧院那边的强烈要求加演了两场,然后就是紧锣密鼓的巡演。

整整一个星期,舞蹈团都在周围几个城市不停地辗转。

上午在当地的剧院表演完,中午就在酒店大吃大喝一顿,下午就又坐着大巴换到另一个城市,到了地方往往就晚上八、九点了。

运气好点第二天能休息一上午,到了下午或晚上再上台演出,时间赶的话就得第二天早早爬起来继续干。

没巡演之前夏秋意还挺期待的,可是现在,她只想说一个字:累!两个字:好累!三个字:累成狗!

唯一的慰藉就是每天晚上可以和江景通电话,说她今天又在哪里演出了,说今天司机心情不好一路上快颠死她了。

再有就是扳着指头数日子,俩人说好等她巡演结束就出去旅游的,她觉得自己最就像在玩游戏,只有努力闯过所有的关卡才能到达终点把王子娶回家。

今天下午就是巡演的最后一场了,夏秋意坐在后台一点都不紧张,这已经是她近期内第十八次候场,再多的紧张都被磨没了。

昨晚打电话时候江景说他明天就到,让她下午三点到机场接他。

一想到明天就可以见到他,简直开心炸了好嘛!

熟悉的音乐响起,红河山谷再次呈现在舞台上,也再次收到了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

好的作品,总是不缺懂得欣赏的人。

夏秋意和以往每次一样跟着大家回到后台,却见到了一个她做梦都想见到的人。

她的王子没有穿金甲骑宝马,而是身穿白衬衫抱着一束鲜红的玫瑰站在那儿朝她笑。

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发现不是在梦里,然后迅速冲到他面前扑了个满怀。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到吗?”她搂紧他的腰有点哽咽。

江景早在她往过扑的时候就张开了双臂,他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举着玫瑰花怕被压到,“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她按下心里满满的感动,“骗子,还说明天让我到机场等你,结果自己就跑来了。”

“那你开不开心?”他说话都带着笑音。

“开心。”

孙汶莉看着连体婴一样的俩人,佯装不满地开口:“你俩要抱回去抱去,不要到这儿就黏一块分不开了。”

夏秋意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一大群人,而且都是自己的前辈,她赶紧从江景怀里撤出来,红着脸介绍:“这是江景,我男朋友。”

说完又虚指了指那群乌泱泱的人,视线落在其他地方,生怕对上众人调侃的目光,”这是和我一起表演的老师们,大家都很照顾我。“

江景朝众人礼貌颔首:“老师们好,这些日子夏夏给大家添麻烦了。”

“秋意这丫头说得严重了,她年纪小却懂事得很,哪有什么麻烦。”

“就是,她照顾我们还差不多。”

众人纷纷说起夏秋意的好话来,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们也是真喜欢这个小姑娘。

该认真的时候认真,私底下的时候又老是逗大家开心,大巴车上她还给晕车的人发晕车药,有时候需要跑个腿的活儿她二话不说就去干了。

这么紧凑的行程,好多老师都叫苦不迭,却没听她喊过一声累。

“没有啦,老师们说得太夸张了。”夏秋意腼腆地笑了笑,自己哪有那么好。

晚上照例是这边剧院的工作人员请客吃饭,夏秋意本来想推了不去,好好陪江景。

毕竟她也不是舞蹈团的正式成员,今天又是最后一场演出,过了今晚就和这边的剧院没牵扯了,以后天南海北,谁还认识谁。

等她和王团长说的时候,王团长大手一挥,直接让江景也去了。

他一把年纪了,还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就是年轻人刚见面巴不得一刻也不分开嘛。既然如此,那就都去好了。

晚上七点,酒店的宴会厅里,夏秋意和江景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位置上,和其他几个老师凑成一桌。

成年人的吃饭,可不仅仅是吃饭,吃的,更是人情。谈生意的谈生意,找人脉的找人脉,忙得不亦乐乎。

夏秋意埋在盘子里专心吃菜,她没有生意可谈,对着隔壁桌油腻的地中海大叔,又实在提不起结交的兴趣来。

所以在别人举着酒杯天南海北侃大山的时候,她就低着头只管吃菜,遇见味道不错的菜就多夹两筷子,一筷子自己吃,一筷子给江景。

饭吃到一半,隔壁桌的几个男人端着酒杯过来这边,囔囔着要碰一杯。

夏秋意咽下嘴里的烤鸭,跟着众人站起来。江景在旁边捏了捏她的手心,当着其他人的面没说什么。

看着杯里八分满的啤酒,她的内心是拒绝的,又苦又胀肚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喝这个东西。

可就算心里再不喜欢,她也得捏着鼻子往里灌。

七八个杯子在酒桌上方轻轻碰了一下,夏秋意端着杯子贴在唇上小口抿。

刚喝了一点,杯子就被江景夺过去,同时手里还被塞了一个喝光的空杯子。

她看了看桌上其他人,都还在仰着脖子喝酒,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澄黄色的液体在灯下变得更加透明,细小的气泡攀附在杯壁,都顺着酒水迅速涌进了江景的喉咙,他几乎和别人同时放下杯子。

酒喝完大家就都坐下了,她在桌下牵上他的手,这个傻瓜,别人喝一杯的时间,他要喝两杯,就不怕呛着自己吗?

江景反牵回来,大手包住她的手背,转过头来用嘴型示意她没事。

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其他人也纷纷过来敬酒,理由五花八门,这杯祝贺演出成功了,下杯祝你前程似锦了,总之每一杯都有说辞就对了。

即使夏秋意是个小辈,也还是被几个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缠住让她喝酒,不过这些都进了江景的肚子就是了。

一晚上下来,她除了端着杯子在舌头上碰了碰,还真没喝多少,充其量也就是半杯的量。

江景为她挡了一晚上的酒,此刻正靠在她的肩膀上小憩。

她心疼地不行,看了看大家也喝得差不多了,小心地把江景扶起来坐好,走到王团长旁边说她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王团长被灌了不少酒,听了她的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大着舌头说:“小夏你……你不舒服啊!那快……快点回去吧!”

她说了声“谢谢团长”,又和孙汶莉打了声招呼,这才回到座位上搀着江景的腰扶着他出了包间。

江景一条手臂搭在她肩上,并没有使多大力,与其说是被搀扶着,不如说是俩人搂抱在一起。

夏秋意觉得他可真是懂事,喝多了也不闹腾,走路也稳得很,一点撒酒疯的迹象都没有。

她站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开了后车门小心地把他塞进去,然后自己也钻进去坐他旁边。她刚关上车门,旁边的人就自动贴上来,脑袋枕在她肩膀上。

夏秋意摸摸他的头,朝着前座的司机说:“师傅,去七星广场旁边的圣亚酒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