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就连方员外都看出来了,推棋认输,倒也利索,顺势便站了起来,指着位置对白玉京道:“白公公棋力高超,来来来,您跟文大人来上一局,让咱们也开开眼界。”

白玉京探寻的望向布袍老者,老者点点头道:“来一局吧,白公公若是赢了,那画就是你的了。”

“咱家可没有桂花酿啊,不过嘛,咱家也会画画,若是输了,便给文大人画上一副。”

“白公公怕是还不知道文大人是谁吧?你的画怕是难入他老人家法眼。”杨少夫人忽然插言道。

布袍老者摆摆手:“少夫人此言差矣,学无长幼,老夫毫无看不起别人画作的意思,话再说回来,下棋打赌不过游戏而已,所谓赌注不过是取个乐子吧。”

“文大人教训的是!”杨少夫人躬身说道,十分客气。

方员外说道:“是啊少夫人,您也来了好多次了,也应该明白文大人是什么人了,他若真是您说的那种人,也就不会用他的画跟老夫的酒打赌了,就是可惜老夫棋力有限,竟然一次都没赢过,唉!”

白玉京此刻愈发肯定了布袍老者的身份,眼见杨少夫人受窘便道:“既然文大人不嫌弃,那咱家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一屁股坐下,摆好棋子,一边说着:“咱家先行,车一进二。”

“这是什么路子,你的马不要了?”方员外诧异的问道,其余人也不解的望着白玉京,白玉京却并不解释,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布袍老者。

“哗众取宠而已!”文大人说道,略作沉吟,提炮打掉了白玉京的马。

“车九进一。”

“马八进七。”

……

详细的步子就不写了,太啰嗦,有水文的嫌疑

白玉京多年跟大街上老头下棋的经验不是白给的,铁滑车加两只炮使得出神入化,布袍老者的棋力虽然不弱,却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白玉京的路数,不出二十步就被白玉京完成了双刀剜心的布局。

双手撑膝仔细盯了半晌,布袍老者起身抱拳:“高明,老夫认输,画是白公公的了。不过老夫也有一言相劝,白公公奇兵迭出固然是胜了老夫,只是路子过于野了点,以此猜度白公公的性格怕也惯于冒险,而后宫之中藏龙卧虎,若白公公一直如此,恐怕祸不远矣!交浅言深,不当之处还请见谅,今日时辰不早,就此散了吧。”

说到此处他转身就走,很快就进了胡同,根本就没给白玉京反驳的机会。

其实白玉京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对着老者的背影抱拳躬身道了句受教,便弯腰拿起酒葫芦,将那副对折的画拿到了手里。

“这酒也不值钱,送给白公公了,恭喜白公公,文大人这副寒梅图可是他的得意之作,好多人来求都求不到,不想却被公公得到了,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啊。”

方员外拒绝了酒葫芦,说到最后,已是颇为唏嘘起来,旁人艳羡者有之,祝贺者有之,已经将这个俊美的少年公公记到了心里。

杨少夫人转身就要离开,却听有人蛊惑白玉京打开画作让大家开开眼,于是便停住了步子,有些期待的看向白玉京。

“正要观赏一番,杨少夫人,您若也想看不妨上前一些。”白玉京微笑着答应了那人的请求,顺势邀请杨少夫人。

杨少夫人迟疑一下,上前了两步,围观的人反倒略微后退了一些,与她拉开了距离不远处两个丫鬟虎视眈眈的看着呢,还有那两个抬轿子的,也是孔武有力之人,虽没看着这边,不过要是有人敢对女子不敬,肯定吃不到好果子。

画作终于被白玉京展开,入目便觉一股寒气扑面而至,悬崖,瀑布,漫天云气犹如活的一般,皑皑白雪,几点寒梅独立悬崖,崖顶独立一人,背手望天,长袍随风鼓荡,意境和夏氏那副颇有些相似之处,画功却在夏氏之上,望之有若身临其境一般,果然是难得的佳作。

“好画好画,果然是好画啊,千金难易,唯一可惜的是没有题跋……杨少夫人才冠京师,何不作诗一首?日后传将出去,怕也是一番佳话!”方员外说道。

要不要做一次文抄公呢?白玉京暗想,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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