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僧此刻才在阿水身后现了身形,脸上却有几分诧异,早在此行之前,他就被告知目标乃是个射道高手,只是自己这一脚下去,此人居然还有闲暇功夫望了眼身边姑娘,更还出的了声?

“莫不是我踢错人了?”

他脚还未落地,便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望着自己印在阿水腰间的那股脚力终于爆发开来,携刚猛无俦之势将这少年身子如颗流矢般踢飞出几十丈远,轰鸣间撞破了数道街边屋壁,终于在那望不见的第四处屋子,才将将止住了势。

此刻那几栋无辜的街边小屋似刚刚反应了过来,尽数缓缓塌了下去,老僧脸上却没什么喜色,只瞧了瞧一边那白衫书生,见他若有所思却没什么动手样子,这才安下了颗心。

他凝目望向那些四散尘土后,一双浑浊的眼中多了几分古怪之色,瞧着这少年身子被踢出的样子,暗思自己这左脚虽然是跛了,可右脚劲力依旧不输当年全盛之时,哪怕是羽天位的体道高手,如此一脚结结实实踢在腰间,也多数死了,可此刻那远处房屋废墟下安静了才瞬息,依旧有个少年声音倔强的响了起来……

“哎哟,这脚,把我的肾都快被踢出来了。”

却是阿水一手插着腰间,拨开了那些残砖碎瓦,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指着老僧骂道:

“踢哪不好,你踢我腰子?我连大人都还没做过!”某人面色有些狰狞。

老僧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心中刚有些失落之意,便听到身边有人轻声道:

“曾经让至尊都畏惧三分的鹰,果然也老了吗?”

老僧又是一愣,转头望向街边似早就站在那处的一条中年白净汉子,叹了口气:

“零啊,我到底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这位小兄弟身子骨实在了得,我这一下,自诩一脚踢死羽天位之人也不在话下,可他便没事人般站了起来,看来还得我俩一起,才有机会杀了此人。”

阿水此刻正在那处拍打身上尘土,闻言却是一愣,这才稍微摆了个防御之姿,脸上也终于有了几分该有的防备之色:

“你们是来杀我的?”

老僧摇了摇头,也不再回他话语,那中年汉子似也明白了他心思,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便有股莫名淡蓝霞光自他身上飞涌而起,瞬间便罩在了这持拐老僧身上,氤氲气息下,这老僧的气势便似凭空强了几分。

阿水此刻才终于露出了如临大敌之色,这道气息,分明是境界极高的侍道秘术,此刻瞧着老僧眼中凶戾之色大起,便连那只右腿都肌肉賁起青筋四现,若再被踢上一脚,那可真不是能好端端站起身的样子了。

他想到此处,心中倒是不怕,身边有承渌和凌婕俱在,这老僧修为再高,他们也没什么畏惧,只是阿水想到承渌时把眼望去,却只瞧见他身后天空中,正有道古怪的淡淡蓝色光华,随风缓缓而落。

“哥哥小心!”

承渌一动不动,似根本没察觉这股蓝色光华,只是瞧他脸上一丝惊讶之色也无,你要硬说他一无所知,倒也不像。

那道蓝色光华乍一落地,便咚的一声幻化成了个几丈方圆的碧蓝光罩将承渌与水军四人罩在了其中,又有一道身影便似天经地义般,立在了那光罩之内,拦在了众人与阿水之间。

承渌细眼望了望这身材微胖的汉子,又瞧着他那身红白相间的袍子,脸色便有些古怪。凌婕和白耗等人却是面色极差,这光罩秘术她们自然认识,只要施术者没踏入此间,最多也就是被缓了缓手脚动作,可这汉子不知何时几乎是忽然出现在了这罩内,便马上激发了秘术奥义,将众人牢牢禁锢在了原处不能动弹。

“这人身法如同鬼魅,阿羞,你可得小心。”

凌婕身不能动,勉力提气朝承渌提醒道。

那微胖汉子闻言瞧了眼凌婕,挠了挠头,忽然便堆起了张温和笑脸:

“各位不要惊慌,我和他俩不同,他俩是负责杀人的,我只是负责拦人的,只要各位不硬来,我们就这样和和气气,岂不更好?”

“我和和气气你大爷,哥哥救我!”

众人愕然回头,这才发现悄无声息处,那唤做鹰与零的二人似已和阿水交了次手,少年嘴边淌下了些鲜血,左脚也有些破损,连那对古怪血色兵刃,都已经掏在了手中,可这老僧身法着实诡异,那零更是只站在远处遥遥施术。

阿水踌躇之间不敢冒进,只是坚守着自己身遭,要知道若此刻再被加持了侍道秘术的老僧寻机施出那一脚,那就真的是性命攸关的事了。

姜承渌望着弟弟身陷险境,眼中顿时有了些猩红之意,他转过头来望着身前微胖汉子,凝声道:

“让开,死,选。”

那微胖汉子闻言一愣,摇了摇头。

承渌长身舒臂,轻轻放下了那个黑木镶金琴匣,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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