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虽然看着很有道德模范,不过她初来乍到的,况且人心这东西谁说得准呢,再说了,既然是道德标兵,她不光要求自己,她还有很大的可能要求周围的朋友!就冲着这短暂的接触,看她什么都往思想觉悟上扯就明白,她好像对说教人,改教她觉得觉悟不高的人很有兴趣。

她这种一问三不知的,要是露了馅儿,那可比万箭穿心恐怖多了。

嗯,没错了,她就是个觉悟不咋地高的人,试问,有多少人是真心的觉悟高?觉悟真的高的人确实是很值得人敬佩,她虽然觉悟不高,但是现在既然这样了,那么到时候,她倒也是会服从安排,至于杨爱党?抱歉,尽管刚刚帮了她怼人,但是她也算是回报过了,原谅她并不想听她的洗脑式说教。

伸出自己的手看了看,小小的爪子,看着倒是蛮有肉,只不过皮肤黄黄的,落在肩头的麻花辫子也像干枯的稻草一样,看着就营养不良啊。

这一看就是个未成年的,难道说,上一个错误的世界里和大爷们学的种地技能,这里还真能用得上?

车上人太多,戈垚朝看过来的杨爱党笑了笑,看到她又有张嘴的趋势,连忙闭目养神,不去管外面的热闹,抓着机会就开始吸收原主的记忆。

这操蛋的人生,无论如何都要把大背景以及最重要的语录给吸收完全了再说!

火车“逛吃”的声音不停,戈垚闭上眼睛,尽量适应着新的身体,靠向后座,不断地接收着原主的记忆。

现在正是1969年,她正在火车上与一批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甘愿放弃城里生活的学生一起上山下乡,共同支援农村新建设,为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

当然,这是场面上的话。

如果可以,她宁愿待在城里和父亲一起生活。

原主戈垚由于从小就与父亲相依为命,因此很是早熟,要她说,她更想待在城里完成学业,以后考上大学找一份好工作,好好孝顺父亲到老。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原主戈垚是60年代水城的一名高中生,今年刚满16岁。

在当年的特殊的三年时间,即便家里有些积蓄,但是那个时候那还真是有钱也买不到吃的,山里的树皮草根什么的,也早就被人抢回家煮着吃了。

那时家中早已断粮许久,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去黑市换了一些粗粮,不过数量有限,怕也是支持不了多久。在父亲前去上工的时候,母亲为了给她省一口吃的,生生的三天没吃饭,只是每天一碗清水度日,本就虚弱的身子最终被拖垮,最后把自己给饿死了。

原主戈垚那时候已经记事,由于在她小时候母亲便过世了,因此,在父亲没有再找人的情况下,她也逼迫自己成长起来,死心塌地的跟着父亲过活。

父亲是矿上的一名一级的采石工人,每个月工资能有34块。因此即便这个年代物质非常的匮乏,但是他们父女两人的生活过得倒也有滋有味。

可是老天爷好像是故意跟她过不去一般,先是丧母,后又丧父。

在她刚上高一这一年,父亲见女儿大了,自己也日渐老去,且采石的工作很伤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因此想多攒些钱下来,将来给女儿用作学费生活费什么的。

之后便常常的加班加点,即便是休息的日子也常常去矿上工作,多干一点活,就有多一点酬劳。戈垚多次劝说都无果,只能一脸心疼的在家中做些好吃的给父亲补补身体。

在一次月末的自行上工时,父亲由于在采石过程中不慎被爆破的石头砸中,工人们七手八脚的将人送到了卫生所,在被告知救助无望之后,他强烈要求工友们把人送回家。

家中钱财一向都是女儿掌管,这个倒是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自己死后,留下一个未成年的女儿可要怎么活?

脑袋上一边流血一边苦求工友们帮帮忙,到时候抚恤金只交给女儿,其他谁来领都不听,还没来得及告知女儿要小心那个吸血的大伯,时限便到了,最后就这么抱憾而去。

原主戈垚强忍着悲伤,在父亲的工友们以及邻居的帮助下,妥当的打理父亲的后事,没过多久,在城市另一端的大伯,便找上了门。

两家因为当初分家的情况早就老死不相往来,这一点原主戈垚心里很清楚。可是她现在未成年,出事的时候他们不找上门,现在以她未成年的借口想接手她的抚养权,无非就是惦记自家的那点积蓄,以及父亲的抚恤金罢了。

这是欺自己身后无人?戈垚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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