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倒计时22小时前。
离开了那座大厦之后,李白山立刻开始筹备起应对措施来。
首先是确定身份,太子封锁了他向其他人透露信息的能力,无论是什么形式的暗示都不在允许范围之内,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孤身面对末日了:不管是提前示警引导疏散还是借助这个理由额外筹措物资都不可得。
这就非常尴尬了,以太子给他安排的这个身份,他还能干什么?
李白山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
手机、身份证、银行卡都跟穿越前一样,支付宝里有两千多的余额,卡里有三万元存款,兜里还有十几块为了搭地铁准备的零钱但通讯录里父母、弟弟妹妹甚至是同学老师和指导员的电话都消失不见了,他按着记忆毫不费劲地拨打了老爹的电话号码,电话对面一个冰冷的女声告诉他“该号码为空号”。
小李同学很难受:明显自己的人际关系都被抹除了,眼前这座城市看起来虽然有一丝榕城的影子,来来往往擦肩而过的也都是黄肤黑发的身影,但却真真实实地是一个异世界。
他没有了向其他人寻求帮助的选项。
“好吧,往好的方面想,至少我现在也不必有什么牵挂了,”李白山完全是自我安慰地这样想着,“看他的意思,这说不定完全就是一个虚拟的世界,尽管无比真实,反正不是我来的那个现实世界就行。”
自己想办法就自己想办法,反正三万多块钱也能干不少事儿了。
李白山首先去了一家物流公司,几经周转终于和一位大货司机私底下达成了协商。
走正规的渠道在租车公司他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也没办法按月租,一辆大货单是押金就得好几万,幸亏他这张学生脸给他提供了一些有用的加持,总算是借助“社会实践课”的名义和一位因病暂时休假的司机谈妥了。
对方也是开高栏货车跑长途的选手,前天因为喝醉酒从楼梯上摔下去断了腿,得有一段时间没办法工作了,李白山也是在物流公司从他的一个工友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这才找上门来。
毕竟他借助的是“替隔壁化学系的倒霉孩子搬运实验课器材”这种扯淡的由头,普遍是中年大叔的老司机们不明就里或许看不穿他的借口,但绝逼不会同意借车出去跑几趟运货而已,自己分分钟就搞定了,哪用得着李白山这样的生瓜蛋子来开?
这位姓刘的师傅也是不巧摔了腿,这才让小李同学找到了谈点:自己现在跑不了活,但借出去两天还能捞到一千块钱,这可以考虑嘛。
反正这大学生也留了两千押金和预交的一千块钱租赁费,还留了手机号码和身份证号,总不能跑了吧?
刘师傅就这样愉快地收下了一千块钱,心里暗自琢磨着出院之后该拿这笔意外之财去哪里喝一把
李白山留下的联系方式都是真实的,他提着一篮水果到医院去和对方谈下来了这次私底下的合约,表现得也很诚恳:因为只有他知道,20多个小时之后,这个社会的基石就将不复存在了,无所谓对方怎么看了。
“刘叔,我听说城郊有一家疗养院治你这种腿伤很厉害来着,隔壁医学系有人给我说过,俩星期就好了。”
临出门时,李白山编了一个谎言,“似是无意”地这么顺口提了一句。
“哦?还有这回事?”刘师傅听着有些意动,“伤筋动骨一百天,能这么快就好?”
守在他旁边的刘嫂也不由得将视线投向李白山,老司机虽然嗜酒成性还为此摔了个跟头,但毕竟是家庭支柱,说不希望他赶紧好起来那是骗人的。
“那当然了,人家那是疗养院,修断腿那是医生的活计,但疗养院肯定比医院养病强的嘛。”
李白山扯完这一段,再应付了刘嫂几句,寒暄一阵,就带着车钥匙离开了病房。
疗养院是确实存在的,先前他在网上仔细研究本市地图的时候看到过,在市郊人烟稀少的地方,周围都是几个农庄,非常的安静。至于刘师傅夫妇会不会选择动身去那里接受治疗,就不关他的事了,毕竟那里虽然接受普通病人,价钱比起市人民医院的住院部确实贵了一些。
他不确定末日到底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到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既然是丧尸末世,离人群越远自然就越好,刘师傅一家和他萍水相逢,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也谈不上善心发作什么的,纯粹是因为自己只用三千元就套来了他的车,额外给出一些补偿吧
救不救都是一样,我只能帮到这里了,要怪也别怪我,怪那个splay成瘾的神二代吧!
走出住院部大楼,迎着上午开始明亮起来的阳光,李白山的眼底掠过一丝阴霾:他的活计这才刚开始呢。
拿到了那辆大货车之后,李白山开始着手储备物资。
现在是末世倒计时15小时前。
给了刘师傅三千块钱之后,他手里头还剩下两万多,软妹币再过十五个小时就是废纸一张,这种情况下他唯一能做的事只有一件:买!
管它三七二十一,钱全撒出去就完事儿。
罐装食品、医疗药品、生活日用等等等等,一切在民营市场上能收拢到的廉价生活物资,李白山都是只管囤,说白了他手里头也就小三万块钱,敞开了囤也别想买一大堆高价值物品,还是积存一些平日里价值不高、可一旦末日来临就会急缺的东西比较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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