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竟敢在这里狺狺狂吠,你把这里当成了什么!皇上,微臣恳求将此人拿下,定要治那定远侯一个管教不严之过!”
蒋大人涨红着脸站了起来,看那怒气冲冲的模样,大有正德帝不答应就来个死谏的做派。
相爷身旁的那些大小官员悉数如此,加上不少没资格坐在上首的小芝麻,已然形成了威压之势。
终于来了。温侯要的就是这个,若是不将事情闹大,还真的不太好办呢……
“好,好,好!诸位大人,好大的忠心呐!”倏的看过去,那张冰冷的面具戾气横生,竟是死神一般,无人敢和他对视。
这些大人为官多年养出来的富贵也一并上来了,不过一小儿,竟是让他们险些在相爷面前丢脸,纷纷怒骂起来,大人做派?玩笑。
“开元二四年,路焘因政见不合,私下将当时同朝为官的记岚记学士杀害,谎称贼人突袭,事后找了替罪羊,将这事瞒过。”
“同年,陕北大旱,路焘领了钦差一职,却不思进取,吞了四成赈灾银,其余大小官员共享四成,剩余两成却还是扣了一成半充当孝敬打赏,那些可怜的灾民,也还是有那么半成的。”
“开元二五年,家奴路招财横行霸市,强抢民女,惹出三条人命,却被他一句轻描淡写的老爷路焘摆平,那几人倒是成了诬告的小人,就是死了也被刨坟掘墓,不得安生。”
……
“正德元年,时任司徒,且为太子太师,本算得上是一人之下,熟料,为了相位之争,诱骗当时最小的皇子庆亲王带兵入宫,实则备好车马,那庆亲王一进宫门,就被他以谋逆之名拿下,连同当时丞相单春秋,大都护叶准等数十官员悉数命丧当场……”
说到这里,那些争先表忠心的大人们纷纷忌口,这小子,还真敢说……
“相爷,可还要小子再说下去么。”
路焘,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小伙子,你叫温侯是吧,不错,那几段故事倒是编的很有意思。”路焘还是那风轻云淡的样子,半大小子,他没放在眼里。
温侯所说大部分他都还记得,那些人临死前的可怜样也都历历在目,就是不记得的,也大抵差不了多少,但是,这又如何?
他路焘说了,没放在眼里。
从政如今,宦海沉浮数十年,有多少人想着要绊倒他,可他路焘到如今不还是活的这么滋润,所以说,少年郎,你太年轻!
“不愧是定远侯长子,少年雄风,老夫佩服啊。不过,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想把这么些莫须有的东西栽到老夫身上,想来,是真的老了吧……”许是年纪大了,路焘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眯着眼,像极了那沉睡的狮子。
“皇上,老臣年事已高,恳请告老还乡,求身上垂怜。”有气无力的说了这句话,路焘就要拜倒在地。
这以退为进向来灵光,近十年以来,是他看着皇上长大,那傻小子,只怕是将他当成生父了。虽说对付这么一个小子根本用不着这招,可今日也是赶巧,满朝文武都在,他若是不借这个机会告诉那些腌臜东西,怕是世上的人都要以为路某老了!
“帝师且慢,定要三思,朕这里可少不了帝师坐镇,没了帝师,这天下还找不到乱成什么样子你。”正德帝言辞诚恳,就差伸出手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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