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等了好一会儿,听到树后没动静了,才小声问:“景姬,您好了么?”

景悦羞愧欲死,闷闷地应了声:“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问青鱼要怎么擦。

“景姬,给您。”

树后伸过来的手里,攒着几片树叶,景悦蓦地明白这树叶的用途,抖着手接过,边悄悄哭,边麻木的去擦拭,还要做着心里安慰:没事的,每个人都这样,习惯就好。

生水也喝了,草根也吃了,还差这一桩?

擦完起身,景悦红着脸,从旁边扒了些泥土过来掩盖痕迹,这才故作镇定的走出来。

青鱼再次扶着景悦,慢慢往回走。来时急匆匆,都不觉得脚有多疼,这会儿解决了燃眉之急,脚疼又难以忍受了。

见景悦痛得实在走不动了,青鱼蹲下身:“景姬,青鱼背您回去吧。”

青鱼的好心,景悦无法拒绝,抬起脚掌看看,隐约又有血迹渗出,到时仍得麻烦青鱼重新包扎,这会儿不是矫情的时候。

景悦轻轻趴伏在青鱼背上,青鱼看上去也才十五六岁的模样,身体也是细弱的,就算此时的景悦年纪尚背上景悦仍有点吃力。

路上有几波巡逻的护卫跟青鱼打招呼,青鱼笑眯眯的都一一应了,景悦看在眼里,不由有些羡慕,于这些期从事高危职业的护卫而言,与懂医术之人交好,尤为重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救命。而医术精湛的人,不论古今,都是受人尊敬的。

回到黎医官的帐篷,黎医官还未回来,青鱼打了水来让景悦净手,又拆开景悦脚上的布重新包扎,才让景悦躺回草席上休息。

折腾了一通,这会儿景悦却是睡不着了,况且清空了肠胃,肚子里又开始饿得慌,只觉得火烧火燎的。见青鱼忙进忙出,又实在不好再麻烦她,只好掏出剩下的那半个饼,小口小口的啃,待饼在嘴里被唾沫软化后再咽下去。

青鱼回来的时候只看见景悦手里捏着半块饼,被噎得直翻白眼,忙放下陶盆去拍打景悦的后背:“景姬,您可不能吃这个了,青鱼给您拿粥过来。”说着又急匆匆的走了。

景悦默默把饼包起来,垂着头,心里又是惭愧又是忧心,别人好心救了自己,自己却一直在添麻烦,又担忧自己一无所,以后该如何生存。

青鱼捧着碗还在冒热气的粥进来时,景悦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青鱼把粥放在桌案上,端到景悦面前:“景姬,粥来了。”

黑陶碗里盛着金黄的小米粥,不知熬了多久,很是浓稠。几天未好好进食过的景悦被香味勾得唾液旺盛,向青鱼道了声谢便拿起汤匙尝了一口,温度刚好入口,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青鱼在一旁看着景悦用餐,神色若有所思,待景悦吃完,麻利地收拾走餐具,也不多话。

填饱了肚子,睡意也往上涌,景悦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天未亮,青鱼就叫景悦起床了,原来是要收拾帐篷开始赶路。景悦静静地边吃青鱼拿过来的粥,边在一旁看着他们拆卸帐篷,又打包好一应用具装上马车。很快,队伍就整装完毕,朝着邯郸城出发。

景悦挤在黎医官的马车里,青鱼和车夫在车外各坐一侧。黎医官的马车不大,坐一个人是挺宽敞的,两个人就略有点挤,再加上黎医官总是一脸严肃的模样,让景悦愈发坐立不安。

从昨晚到此刻,黎医官都没与景悦说过话,为景悦诊治的时候,景悦还是昏迷的。

青鱼也不是多话的人,除了适时帮忙照顾景悦,其他的一概不说,景悦也不敢随意问,万一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以致景悦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什么身份,能拥有这么多马匹和护卫,想来主人是位大人物。

路上,景悦特意留了心,发现所有的马都没有马鞍和马镫,琢磨着若蒙毅问起,自己该怎么回话。

正想着蒙毅呢,蒙毅就策马出现在车外。黎医官端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蒙大人。”

“黎医官。”蒙毅朝黎医官拱手行了个礼,“毅来看望景姬。”

景悦迅速地在脑子里梳理听到的消息,原来救她的大哥叫蒙毅。

等等,蒙毅!是那个蒙毅吗?

那他口中的主上是,是

信息量有点吓人,景悦控制不住自己的震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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