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欢慌忙的翻阅墨幽黎扔给自己的文件,里面的确证据确凿,但白亦欢仍旧不肯相信,做最后的挣扎:“不会的!冷熙然亲口承认的!连子晴的父母也是这样认为的不是吗?”
“白亦欢,”冷熙然已经对他失望透顶:“我以为过去了那么多年,你已经逃出了当年的阴影,可你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就是你这样的偏执,子晴才托我隐瞒病情,生怕你做出什么傻事。你还可以去问顾家的老爷子老太太,5年过去了,他们也没必要再帮我隐瞒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在法庭叱咤风云,所向披靡的大律师,今天会落得如此狼狈。
白亦欢苦笑着,原来自己那么懦弱,自己那么的想要逃避子晴的死亡,不敢面对她的病情。
他将这种害怕的情绪转嫁给了对冷熙然,化为仇恨与愤怒,午夜梦回,起码能换回一点点的安慰。
“熙然,”白亦欢已经觉悟:“对不起,今天我在这恳求你的原谅,这些年来我恨你怨你,甚至”
对一个大男人来说,向一个女人道歉是多么艰难,可是白亦欢明白他所犯下的罪过,道歉是远远不够的。
“我甚至帮冷梦诗和苏锦柔来对付你,现在我都明白了,你放心,我回去一定重审此案,还你一个公道。”
“我不会原谅你。”冷熙然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语气像刀割一下一下剜着白亦欢的内心:“我一直敬重你为我的哥哥,可自从子晴死后你一刻也没想把我当做妹妹。
我有时候也会找时机和你讲清楚,但你总是那样,傲慢嫌恶,不可一世,根本不给我机会。
舞会那次,我差点被人侮辱那次,还有刚才你泼红酒这次!”
冷熙然目光炯炯,口气带着不可商量的决绝。
“一而再,再而三,我不可能原谅你。子晴生前让我和你说清楚,不要再执着下去,她已经想到你一定会顾念她,而不愿意谈下一任女友,我也劝你放下,找个合适的人过下去。”
冷熙然的话倒是超出墨幽黎的预料,他以为冷熙然会宽恕白亦欢,两个人冰释前嫌。
不过现在不任人摆弄的冷熙然才是真正的她不是吗?
墨幽黎想起了国外遇见冷熙然的时候,和现在一样的强势独特,让人移不开眼光。
然而白亦欢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我的确没资格求得你的原谅,但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的悔意,冷梦诗和苏锦柔一定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白律师,”墨幽黎开了口:“让罪人惩之以法是你应尽的责任!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实的真相,希望你能妥善处理此事,而且熙然说了不会原谅白律师,我尊重我太太的意见,今日该聊的都聊了,墨某不奉陪了!”
言下之意,冷熙然都不打算原谅你了,能说的也都说完了,你也就别缠着冷熙然,好好当你的律师吧,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墨幽黎微微礼貌的点了点头,揽过冷熙然的肩膀离开。
白亦欢也无心在此待下去,他谨慎地将带有顾子晴的死因的文件收好,去了对面花店买了一大捧白玫瑰,一路开车两小时未停来到了a市城西的月明公墓。
月明公墓如其名,空旷无垠,皎洁的月光如同银色的绸缎洒向大地,灰白的墓碑整齐划一,树上的猫头鹰咕咕的转着自己的圆脑袋。
这静谧的景象让人丝毫感受不到恐惧,反而有一丝诡异的安详。
白亦欢敲打着保安室的大门,吵醒了打瞌睡的守陵老人。
老人点了一盏蜡烛,手持烛灯小心翼翼地走进大门,借着门上的玻璃窗看清了来人,是个长相英俊捧着一大束花朵的西装男子。
“谁啊!”保安室隔音效果极差,老人在屋内稍微一抬声音足够让对方听见。
“扫墓,来看我的家人。”
“大半夜的来扫墓,是人是鬼啊!”
虽然这样说着,老人还是摸索着找到钥匙打开了大门。
即便对方真的是鬼,他也不怕的。
人近古稀,已经是半个脚踏入棺材,什么都看的很清明透彻了,何况在公墓守陵,半夜流浪汉溜进来想拿些祭奠品,深夜小偷光顾欲偷墓主陪葬,子夜公墓里悉悉嗦嗦出来奇怪的声响,什么情况他都遇到过,只是现在大晚上的来扫墓倒是第一次见。
“你家人是住在哪个位置?”老人习惯用“住”字:“我领你过去。”
“我知道她在哪,不用劳烦你带领,只要把大门打开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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