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风只是冷嘲一声,“他们不过是追随这把刀而已,而不是这把刀的主人。不是吗?阁主。”
沈初沉无声地苦笑一声,紧紧握住了手中的苍梧刀,“你是这样想的?”
“那你让我怎么想?”他摇动轮椅靠近沈初沉,离其不远处停下,“为了这把刀,死了多少人?他们都是该死的吗!”
“风儿……”
他仰头望向苍茫的天宇,一片有如死寂般的黑暗,夜深凉凉,“阁主,若不是为了这把刀,母亲怎么会死!楚楚怎么会死!为了这把刀我失去那么多,我累了。”
“这是你的命。”沈初沉沉声,目光之中不再带着那一分属于父亲般的慈爱,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凉,“你是我沈初沉的儿子,风陵阁未来的主人,这便是你的命运。那些人的死,都是为了风陵阁的未来!”
“哼,”他不由得冷哼一声,忽的仰天大笑,笑声之中夹杂着讽刺,“你对我这样一个将死之人说这些还当着我母亲和楚楚的面?阁主,你果真是那般无情无义。”
沈初沉依旧面不改色,他走到沈长风的面前,一计耳光重重地打在沈长风的脸上,夜半安宁,这一计耳光尤其响亮。
沈长风愣住了,他没有用手去遮掩那半边火辣辣的脸,而是木然地抬头,无神的双眼直直对上沈初沉的双目,“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便不会再恨你了。”
沈初沉眉峰褶皱,他将苍梧刀用力插在地上,将放在碑前的半云酿一挥,酒洒一地,快步便要离去。
“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命运,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说罢,沈初沉一挥长袖,头也不回地离开,独留下木讷的沈长风一人。
这是在威胁他么?沈长风不屑地冷笑一声,拔起插在身旁的苍梧刀,紧握在手中,他缓缓拔刀出鞘,一瞬间寒光凛冽,杀气黯然,挥手之间,苍梧刀被狠狠抛开,落在远处。
他沈长风的命运怎么可以被这样一把刀所左右!
他满脸愁容,以手捂面。
或许当年从他当着风陵阁众人之面接下苍梧刀的时候,就注定这一生与这把刀紧紧捆绑在一起,互相纠缠,至死方休。
翌日
城西渡口
“苏瑾,这一次回三川,应该要久住了吧。”耶律南伸手搭上沈苏瑾的肩头,半弯下身,同样放眼看向即将靠近的城西渡口。
城西渡口之上,早已熙熙攘攘地来了许多人,上下卸货,来回渡人,甚是繁忙。
“表哥,这一次回来不曾想早了一日。”沈苏瑾修长的手指微动,将原来展开的折扇轻巧地折起,折扇用两手握着,“你许是也没有尝过我三川望江楼的一壶醉,那可是世间少有的美酒。”
“酒?”耶律南向来就是嗜酒如命,尤爱品酒,一提及酒,那便一瞬间起了性子,毕竟这也是他第一次来这三川,怎能不借此机会豪饮一番那样的美酒。
他上前朝着沈苏瑾的后背就是一拳,搂住沈苏瑾的脖子,“果然还是你这家伙更懂你表哥我!”
沈苏瑾不禁苦笑了一声,那一拳真的好疼,不过若是表哥对他轻言细语的他还不习惯呢。
他以手扶额,侧头望向渐渐靠近的三江城,隐隐约约之间还是那般熟悉的感觉,也不知母亲最近如何了,虽有书信交往,但总是让他难以放心的下,也不知那一树白梨开花了么?
风陵阁
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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