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华盈寒脚在往前走,心却还留在那个殿阁外。
就这样放弃?
她心有不甘。
华盈寒看了看走在前面几人,停下脚步,捂住肚子,“嘶”地吸了口凉气。
她们齐齐回头,朝她看了过来。
“我不舒服,可能吃坏了肚子,”华盈寒紧皱着眉头,一副异常难受的样子,不想多解释,道,“我先走了。”
她说完就加快脚步离去。
华盈寒一向不合群,随便找个理由先走一步也不会让人起疑。
绿琇瞥了瞥华盈寒离开的背影,叹道:“一个闷葫芦,还来自盈州那等地方,瞧着吧,今后有她好受的。”
“绿琇,还是你有本事,把湘蕙姐她们哄得服服帖帖的。”
绿琇笑了笑:“今后只要你们听我的,别和那些不识趣的人为伍,大家就有福一起享。”
刚入夜,府中来来往往的下人不少,华盈寒不用东躲西藏,就站在上次那个回廊里,眺望着前面的殿阁。
不知道为什么,府中的屋宇没有一千也有数百,唯独眼前这座让她过目不忘,不进去看看,怎么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华盈寒心下打定了进去的主意,等那些巡卫走过,她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贴着墙根往前走。
殿阁外面还有十来个侍卫把守,华盈寒从殿侧绕行,碍于前面的巡卫还没走远,她放慢脚步,轻手轻脚地跟着,忽然发现殿侧有扇窗户没关严实。
华盈寒走到窗外,止步不前,谨慎地看了看周围,趁着没人,她撑着窗棂纵身一翻,悄无声息地进了殿阁里。
里面没掌灯,一片漆黑,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沉香味,还夹杂有一股药草的味道。
巡卫就在外面来回,华盈寒不能点灯,只能掏出火折子一边照路一边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唯恐发出动静打草惊蛇。
火折子的光太过微弱,殿里又格外空旷,华盈寒沿着墙边走边摸索,只摸到一张坐榻,一扇屏风。
进来久了,她察觉到这儿有些湿热,连陈设和家具都沾了水汽。
前面有扇门透着微弱的光亮,华盈寒打算过去看看,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想原路折回,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巡卫正好从外面路过,她现在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离她最近的只有张坐榻,华盈寒伸腿踹了踹底下,断定有容得下她的空隙,毫不犹豫地藏了进去。
门开了,有人端着烛台进来,挨个点亮了殿中的灯台。
华盈寒的视野渐渐开阔起来,眼中跟着闪过了一丝惊色。
难怪她觉得闷热,这儿是间浴室,殿阁正中有一方宽大的浴池,里面已经放好水,正往外冒着热气,池边还备有糕点和酒
她躲在坐榻底下,只看得见来人的脚和衣摆,知道进来掌灯的是个奴才。
华盈寒只能收回目光,静候时机脱身。
等了良久,她的耳边终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华盈寒以为机会来了,心下松了几分,天知道,她刚抬起头,看见的竟是个男子赤身入浴的画面
她心里仅有的一丁点轻松霎时烟消云散。
华盈寒不是什么羞涩的小姑娘,她在军营长大,赤膊男人见得多了,不会脸红更不会难为情,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潜入景王府不容易,留在这儿更不容易,好不容易熬过五日熬来今日的机会,结果呢?
她起初还觉得来这儿是天意,可天意就是让她看这个?
华盈寒埋下头,枕在手臂上,有些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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