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和舞曲只是开场,在慕晴收了纸条后,家宴很快正式的开始了,丢开九皇子楚洛轩后,慕晴回到了座位上,开始和众人一起等待着重头戏。
慕娴也收敛了神色,安安静静的回到了位置上,就算是前头让慕晴出了风头也不打紧,反正慕晴送的礼物挑不出什么彩头,是绝对讨不到什么好的,在心里头如此反复的安慰着自己,慕娴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看向礼官。
所有人也同慕娴一样,或有意或无意的间或看礼官一眼,此次的重头戏正在于此,京城里头的关系错综复杂,有人忙着树敌,有人忙着找靠山,王爷府上的家宴,送礼都是有由头等级之分的。
若是交好的家族,势均力敌间不用过度讨好,不轻不重的一份礼物,面上过去了也就得过且过了,突兀的送上一份轻薄礼物是树敌,送上一份太过贵重的礼物则是讨好,面子上不好相看,要是有心的,在编派几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话出来,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小辈的一举一动虽然不受拘束,但是优秀的一派儿小辈则几乎是家族的传承和门面了,举手投足都代表着各自的家族。
若是攀附的家族,说简单却也不简单,之所以说简单是因为既然名为攀附则只需贵重便好,越是贵重越好,之所以说难,难就难在礼物上头费的心思,既要讨好又不能过于明显,不能单是贵重失了心思,也不能单是心思,失了贵重,攀附里头的门道颇多,贵人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讨好的。
若是交恶的家族,明面上却是要敷衍一二的,礼物得不轻不重不刻意,随着大流去了,也就是尽了心意的。
因此从礼官的唱礼报名时,单是从各个家族的礼物上就能看出关系门道和京城的风向来,简直是一柄在准确不过的风向标了。
不过各个世家固守根本,轻易不会交恶或者示好,送礼物的名单每一年几乎都是差不离的,大家看向礼官也就是好奇顺带开一开眼罢了。
礼官备受瞩目,面上却不显,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公事公办,抑扬顿挫的将礼物品名以及来自的世家唱出来。
慕晴也是一副上下眉眼搭垂的淡然,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即便是礼官唱名也不曾侧目,一手捏着手里的月白酒樽,广袖搭垂。
汝南崔家,汉白玉观音一尊。
钟临贺家,勾越双剑一对。
沂江董家,木拓笔洗一对。
清河王家,碧玉佩一块。
每年都是这样差不多,足够贵重显示身份却又不够巧思难寻的礼物,大家简直是完全没有了期待。
四大家族后又陆陆续续的间或报了几个附属的家族,一时抑扬顿挫的唱名不绝于耳,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出现慕晴的名字。
慕娴见状满脸的不耐烦,想了想慕晴的那一块玉佩,就觉得不舒服,明明就只是一个破玉佩,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也值当这样重之的放在最后一位,届时慕晴肯定又要大出风头,一想到慕晴到时候所享受的瞩目,慕娴咬了咬牙,心里头的愤恨简直要翻山倒海。
慕娴心里头愤恨不平,慕府里头的来宾也是疑惑,一一听下来,却是始终没有听到慕王爷嫡女所送的礼物,世家里头的关系复杂,亲兄弟之间尚有着龌龊,更何况是隔着一个肚皮的隔姐弟,因此众人半是好奇半是疑惑的,若有若无的将视线瞄到慕晴的身上,间或的转到慕启明的身上,虽然看的隐晦,到底是能感觉出来。
慕晴却是从始至终的保持着淡然,广袖半隔的就着酒樽小尝了一口,入口辛辣回味却甘甜,三月里的桃花酿果然不凡。
被众人的视线不时的扫过来,隐晦的瞄上一眼又一眼,慕启明也开始好奇起来慕晴准备的礼物,却蓦然想起,慕晴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去过礼官那里,自然也不存在着呈上礼物一说,心里头不禁有些担心,不知道是慕晴忘了背礼物或是慕娴弄了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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