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黄木雕凳，造型华贵精致，座面绘百鹂争春图，凳柱八面各刻五只鹂鸟，活灵活现，很难想象它出自这样一个工厂。
不过想想也正常，苹果手机那些更加精密细致的物件，也是出自工厂。
赵真听讲解，探头看领班手上的图册。
上面详细记录雕凳的造型照片，制作手法，采用原料，他的工作就是一一对比，查看是否有疏漏。
雕凳太华贵，他猜测工厂走高端定制路线，仓库负责检查产品是否符合要求。
“看上去不是很难的样子。”赵真环胸，点点头。
“确实不难，但也不简单。”向心水提醒，“检对过程繁琐枯燥，没有耐心，很容易犯错的。”
“而且出现疏漏，事后也很难发现，所以检对时候，就要全心全意。”
赵真表示明白，不会粗心大意。
向心水也点点头，不错的年轻人，谦逊认真。
“还有难点，有时候厂房工人会偷工减料，将难的手法换掉，减少几道工序，这就要一定技术和经验，才能辨别。”
“不过没关系，我会带着你学，你只要多问，肯学，就基本没有问题。”
比起梦凡公司的王刚，向心水人好太多。
同样是领导，相差太多，可偏偏更加优秀的向心水，在远离繁华的城郊。
“世界不公平的。”赵真感慨。
向心水听见，他嘀咕，问道：“怎么了？”
“没有，我说像水哥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就屈身跟我做同样的事情呢？”
向心水眼有神意，被赵真话惊到，“小子看起来老实，没想到嘴巴溜须拍马一绝。”
见新领导也有趣，不是那种藏掖的人，赵真诚心再拍两句马屁，“哪里哪里，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大实马屁话！”向心水失笑，将他一掌拍走。
两人因坦率，熟悉要好起来。
两个坦率的人，交朋友就是可以这么快，就算理念不同，没法成朋友，直白相处也不会难受。
“东西大概都给你讲解完，我也到换班时间，明天再给你亲自操刀。”
“上班时间，一天上午，一天下午，来回轮换，没有周末，但每周计一天假期，可累计到年末。”
把雕凳录入，封装入仓库，向心水关上仓库门。
“听冯哥说，你和金叔，还有事，可以去处理，等明天正式上班。”
赵真跟他分别，期待明天工作。
向心水说工作繁琐枯燥，赵真觉得不会，每天可以见到各种类的工艺品，可以学到很多相关知识，很有趣。
至少比在梦凡天天喝酒有趣。
在厂房门口见到房东金来，与两名工友交谈中。
工友岁数小金来很多，头发都没白，身前围裙，沾各色染料，也没有劳苦，反倒有书生学者的文卷意气。
见赵真出来，便告别工友，向他走来。
“怎样？这里的工作不错吧？”房东早有预料。
“嗯嗯，与想象的工厂不一样。”赵真频频点头。
“当然，这里是艺术的流水线。”房东对于曾于此做工，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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