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许三多带着占城国王兄弟还有十几家贵族回到台北。富国岛只留了六百户原住民和一个哨驻军,外贸司在岛上开了一个小型商馆。

老钱的预测那边生意不会太好,这港周围都是高棉人没啥购买力。也还好距离大城(暹罗都城)和北大年都不算远,那边总有些商船会过来贸易,赔钱倒不至于。

金兰那边,宾童龙已经被彻底荒废,金兰堡后面的半岛上放了一千五百户,海岸线上散放了一千多户。岸上那些民户归当地贵族管,这是招牌,专门拿来吸引周边土著部落流动过来落户的。

半岛上那些人家编户直管,小许建议明年初把金兰守备营、义勇二营的家属也送过去。

“半岛后面方圆也有小三百里,虽然水源不多,养一两万人还是够的,这次特意留了些富裕。”

按照现在的运输水平金兰还是有点远,巡航船去一趟十天八天没太大压力,那些赶缯之类的船,单程就要二十来天,非常占用运力。

桃源造船场正抓紧造一批130吨级双桅纵帆船,比幸运号的一半还缩水。

这船大小是反复考虑过的,再大运输能力是大,但使用船员多。仅仅作为通讯、侦查或小额货物运输不划算。

这个新船型是海兵专用,叫信报船,定员四十二人,载重量一千二百石,带一门七斤长炮和四门九斤短炮。远战能力几乎为零,近战也只能算马马虎虎,这船倒是能打劫大清国海船,遇到其他船都得躲着点。

不过这船快,比巡航船慢的有限,送个信带个人或者来回调动小部队,不用再麻烦大船跑一趟。

下半年紧张的要命,一半的船都在往返金兰、富国岛和台湾之间,今年的生意大受影响。

幸运的是铸币局扩大到六台造币机,七月开始在小方强烈提议下,银圆改成92%银,今年方司观猛造银圆,据他估算到年底能造三百三十万块,钱息能挣二十几万圆。再加上造铜钱,今年这两个加起来能赚到小六十万圆,这才让今年压力稍微小些。

光福建和广东沿海,吃这么多铜钱已经有些慢,老钱已经赶去杭州,他打算按福州模式,在杭州甚至江宁都找当地搞联合钱庄,这样四个省往内地灌,明年造钱事业还能再上个小台阶。

船队忙到十一月中旬,中南半岛的人口终于输送完毕。方毅之跑过来找王浩诉苦:“大人啊,于子明跑到台北嚷嚷,桃源暂时不要再输送人口,他那里吃不下啦。”

除了沿海买疍户,今年占城和富国岛额外送回来六万人,台南抢救回来小三万,吕宋带回来八千多。桃源县猛蹿到将近十九万口,加上台北等地,国人加奴隶一下暴涨到三十三四万,短时间到了极限。

方毅之在帮着算账:“口数还没算糖岛那边七千奴隶,也没算金兰小两万占人、高棉人。咱们新台那儿也没精力拓展,实在要花点时间消化。”

王浩也是一愣,这真是指数上升,就是不知道潜力还有多少,回头需要情报司统计一下沿海疍户总数才行。

“那粮食够不够吃?”

这个很关键,前面可是连缺了好几年了。

方毅之脑子里还真有数,他开口就说:“今年买的米加番薯一共五万六千石,加上桃源大丰收刚好够吃。”

这就是进步哦,至少不用每天愁着没饭养人。

粮食压力小,可钱上面压力相当大。金兰这一战算上战利品挣了一点小钱,可打仗对今年外贸影响大,算总账还是亏的。

台南就不得了,赈灾拉人再加安置一共花了二十七万四千多圆,为了破坏台南经济结构,镇守府从台南和福建沿海拢共收了八百万斤黑糖。

方司观正在哭:“大人,南洋都是产糖的地方,咱们这些糖拉过去连运费都挣不出来,如果只放走私,朝鲜和长崎这三个口子,实在没那么大的销量。”

台湾这点加工能力根本吃不下这许多库存,十月份开始为了盘活资金,钱俊尧大笔一挥一气往长崎放了三百万斤,长崎市场上粗糖价格咣当一声就掉下来了。

“大人,台南一年甘蔗两季,明年春夏之季,咱们还得再收购一轮,到时候怎么办?”

到现在,方司关还不知道,因为台湾敞开收糖,糖岛那个合资公司今年拼了命的开地,从明年下半年开始,糖岛的大批蔗田就要进入收获期,等那边产量起来可一点不比台南少。

这事儿还得在倭国身上想办法,谁让他家离得近利润还最好呢。王浩把这事记在心上,明年要把奄美群岛那个倭国唯一的产糖地收拾收拾,要不库房都快装不下了。

“大人,八月底我往印度卖了一批金子,今年到年底肯定赤字,明年一定要控制力度,不好再这么用船力了。”

前几年每次看到方毅之愁粮食都愁白了头,到今年,小方觉得自己也老了好几岁。

“明悟你放心,明年军队只有一次大规模震慑行动,绝对不会像今年用了四五个月的船,另外年底我打算改革体制,释放一部分船力。”

南洋布局布的这么急迫,除了贸易,最大的作用是扎上大清国外流人口的口袋,把这些主动下南洋的人口尽量截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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