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古道,枯骨。
一路西行,满目疮痍。
路边没有炊烟袅袅的村落,只有破木烂布搭建的棚户,棚户里是老弱妇孺,面前摆着破碗,一双双死寂麻木的双眼,无神地望着路过的行人。
还有病的已经走不动的难民歪倒在路上,几只苍蝇围着他“嗡嗡”乱飞,周身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几个路过的商贩嫌他占了道,想把他拖走,可是看了看,又懒得动手,干脆推着运货的独轮车绕道走,免得沾着晦气。
行商的人信这个,也怕这个,最怕沾着什么病客死他乡。
一路向东南逃窜的难民,看着迎面走来的四个披着斗篷,裹着面纱的人,也是新奇了一番,除了要钱不要命的商贩,竟还有人上赶着去西边儿送死。
但也不愿多管闲事,只是加快步子匆匆离去,生怕被牵连,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自知之明和活法。
夜袭四人顶着呼啸的风沙前行。南方已是夏初,越往西走,越像是走回了多风的春天。但西部的春天,风沙比南方刮得更猛。
若说南方的风是用来放风筝的,西部的风沙就是从骨上剔肉的刀,将路边的尸体一点点剔成白骨,再将白骨磨得无影无踪。
留下个黄澄澄世界,当真干净。
拉伯克眼尖,远远瞅见前面背风山崖下飘着一面泛白的棋子,旗上只有一个“茶”字。
“前面好像有个茶摊,我们去歇歇脚,这该死的鬼天气,风沙直往嘴里灌。”
拉伯克说着,又紧了紧裹着的纱巾。
娜杰塔抬头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这天黑的早,风大也搭不成帐篷。
“行,去歇歇,今晚就近找个背风地儿扎营”。
“得嘞。”
拉伯克顿时心头一振,随脚踢开面前挡路的不知什么生物的骨头,当先赶去。
推开门,四人进入,赶紧转身关紧了门,将风沙挡在门外,才有心思细细打量这茶摊。
说是茶摊,其实说小了,这应该算是个最简单版的客栈。
正堂摆了三张条桌,一张坐了几个商贩,也不点茶,就着一盘花生米喝水小憩,点盘花生米也算付了个座位钱。
剩下两张桌子空着无人,也没有店小二什么的,只有一个在柜台后面撑着头打瞌睡的老板。
也不知道这没什么人来,老板又如此惫懒的店是怎么开下去的。
拉伯克看着坐下就没有动弹意思的三人,认命地去找老板交涉。
“邦邦”,拉伯克在掌柜的面前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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