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感到疲惫不堪,有种想马上卸游戏的冲动。所有逞强的伪装全都被这个人看穿,再说别的已经没有意义。

她打出一行字,又把它删去,就这样打了删删了打,最后只化为一句简短的:“我会的。”

“嗯,乖。”

此时的顾何,完全忘了自己在游戏里是个爷们,没有发现半点的不对劲,甚至发了好多个“嘤嘤嘤”过去。

木叉叉又给顾何讲了好一通大道理,顾何终于发现他原来如此能说会道。

【队伍】冰河:既然能说,为什么还老嗯啊哦的,有的时候很难理解你的话好不好。(刀)

【队伍】木叉叉:懒。

【队伍】木叉叉:言多必失。(瞌睡)

有道理!顾何觉得木叉叉比自己更合适当师傅。她开始效仿木叉叉的说话方式。

【队伍】冰河:9500。

【队伍】木叉叉:嗯。

【队伍】木叉叉:今晚有事?

【队伍】冰河:八点。

【队伍】木叉叉:好。

【队伍】冰河:你?

【队伍】木叉叉:八点,提前半钟头出门。

【队伍】冰河:好。

居然,还蛮有意思的?

本以为可以七点半再结束挖矿工作然后踩点赴约的顾何,失算了。

她万万没想到,林晓之不仅塞着她洗了个头发,还亲自帮她梳妆打扮。

“嗯,总算像个人样了。”林晓之替顾何整理好衣领,拿出相机咔嚓咔嚓拍起了照,“等下我就发给莎莎她们看。”

“难受诶大姐。”顾何扯了扯领子前的金鱼结,双腿旁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又不是去相亲,穿的那么隆重干哈啊?”

“我要把你照片洗出来给叔叔阿姨看,嘻嘻。”林晓之完全没有理会顾何的抱怨,只是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不准。”顾何一屁股坐到床上,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没形象,简直像极了巷子口抽烟的社会青年。

裙子被她坐皱了,她走到镜子前,想弄一下裙摆。

顾何望向镜中的人,突然定住了,她看到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却又遥远到陌生的自己。

那是曾经的她。

总是眼瞳闪烁地望着那个人,为了见他要穿最漂亮的衣裳,也会因他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那时候,眼角眉梢的一瞥一动都是为他,所有的欢笑与泪水也都是为他。

可好像有一天,自己变了。

曾经的漂亮裙子都被捐赠,换上万年不变非黑即白的衣服。性子变得懒散而沉默,不再追寻任何一个人的脚步。

所有的叱咤风云只属于虚拟世界,而在现实世界中,她成了一只缩在壳里的普普通通的蜗牛。

而这一条裙子,本不应属于现在的她所会拥有的美好事物,就这样生生打破了她内心的沉寂,或者说,死寂。

“我突然很喜欢这条裙子。”顾何听见自己这样说。

“那当然,我挑的。”林晓之摆出一副“我厉害吧快赞美我”的样子。

“谢谢。”她给了林晓之一个熊抱,“林富婆,你真好。”

“那当然,你妈说她不在的时候我管你,现在我是你的代理妈妈。”林晓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顾何的后背,凑到她耳边说:“还有,买裙子的钱是你妈出的,我是不可能出的嘿嘿嘿。”

“靠。”顾何掐了一把林晓之腰上的肉,“臭女人,叫你嘚瑟。”

可是有你在,真好啊。

她在心中不断的重复着,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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