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西抱着唐泊蘅,绕着十三中的五栋教学楼、一栋实验楼以及一栋教师楼呈八字形绕圈,一边跑一边鬼吼鬼叫“有腿残”,好像因为受惊过度导致忘了医务室在哪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校园里乱转,引来师生探头无数,有的还笑嘻嘻地拿手机拍照。

唐泊蘅放弃挣扎了,闭眼假装自己昏过去,这样死得能体面一些。

奚西在冲进学生宿舍楼之前终于被热心学生拦了下来,并一起浩浩荡荡地将唐泊蘅护送至医务室。把唐泊蘅放在病床上的时候,她意犹未尽地想:报到日教学楼人太少,宿舍楼那里的学生才多,应该先往那里跑才对,犯了策略性失误,太遗憾了。

医务室挤满了护送大军,还有不少看热闹的闻讯赶来,拼了命往里挤。一看这地方如此热门,本来准备退出去的人也坚定站位,以便事后跟同学吹嘘。

但校医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包括始作俑者奚西。

医务室一下安静下来。

校医给唐泊蘅做了简单检查,发现腿伤包扎良好,昏过去可能是因为天气太热中暑了,给他挂了瓶生理盐水就走开了。

时间慢慢流逝。

临近中午,外面的太阳越来越大。

在医务室的床上装死了近两个小时,唐泊蘅终于想通了。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过不了几天就被人忘了,别人不纠结,自己再纠结也没必要。所以自杀就不必了,当务之急是去把转学手续办好。

于是赶在中午吃饭前,唐泊蘅办好转学手续。在老师慈爱的目光中离去,又一路接受同学们兴奋异常的注目礼,他始终保持淡漠的神情。直到刷卡进入地铁站,他的神情才猛地沉下来,拄着拐杖咬牙切齿:那个女人……最好别再让他看见她,不然……算了,敬而远之,跟这种人犯不着。

小巷的一家小面馆里,奚西和楮淑正在疯狂吸溜面条。

“啪!”奚西把筷子猛地按在桌上,“我赢了!”向楮淑伸手,“给钱!”

“我只慢了一口。”楮淑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扔桌上,“给你。”

奚西抓起钱就揣兜里,“慢半口也是慢,面钱也是你请。”

“那啥……零花钱还被扣着呢?”

“还不都是你害的,非拉我去酒吧长见识,被老班看见了。你倒好,被揍一顿就完事了,我被扣了整整俩月零花钱!”说起这茬奚西就来气,忽然压低声音道:“你说那地方那么不正经,老班去干嘛,要抓逃课去网吧啊。要我说那事肯定是真的。”

“什么?”楮淑和奚西不是一个班的,对她班主任不了解,只知道奚西很不待见她老班。

“她跟学校的谁谁谁有一腿!”

楮淑眼睛一亮,“谁?”老师间的八卦比学生的有意思多了。

“不知道。”

“切!”

上午报到下午没事,两人都回了道馆,先对练了一个小时,然后楮淑去指导白带小朋友,奚西去给楮馆主当助教,做示范动作给师弟师妹看。

休息时间,楮淑的小弟兼师弟兼迷弟陈纲跑到奚西面前,一米八几地男生弯腰贼笑的样子显得格外猥琐。“西姐啊,上午那事怎么回事啊?我可不信你会慌到找不到医务室,你又不是楮姐。”

“好啊陈纲,这话我记住了,回头就跟你楮姐说。”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含着。

“别别,西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计较。”陈纲搓了搓手,又冲她抛了个媚眼,“听说是个断腿小白脸,西姐是不是看上人家,想感化人家对你以身相许?”

“去去,以为我跟你一样没皮没脸?有空胡思乱想搞对象不如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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