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恒永却仿若未觉,“是以,‘从剑决’,已然交还给了水映女侠!”

“她……”

惠夫人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正待再要开口,然而这时又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一阵风,一女子,悄然立在惠夫人对面的屋顶上,玄衣青靴,就像温博书第一次见她那般,淡然而冷冽!

“水映女侠!”

有人高呼,接着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转向了她。

楚开烨心道不好!

但见惠夫人低叹一声,“你还是来了!”

“此间事与我有关……”梁思思说着话,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高台之上,“自然要来!”他看了一眼何恒永,“我梁家与他何家也算世交,不过……”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又提高了音调,“不过不重要了……今日我来此,是想要看看那些觊觎我父东西之人是一副怎样的嘴脸,以后,也好细细的算一笔账……”她嘴角挂着一抹貌似残忍的笑,可温博书却从中察觉到一丝刻意。不过,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台下众人都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温博书皱眉,他似乎低估了“水映女侠”在江湖中的地位!

何恒永惨然一笑,“何某惭愧!”

“不必!”梁思思收回眼,转向楚其贵,“你,怎么不说话了?”

楚其贵愣了愣,随即沉吟了起来,惠夫人见状,叹了口气,语调不由拔高了几分,“老身能证明,她,确是梁碎绝遗孤,本名……”她看着梁思思,“梁瑞思!”

梁瑞思抬头,眼中闪过一抹隔世沧桑,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过这个名字,就在这一刻,她才真正觉得自己是梁家人,嘴角正要勾起一抹笑,又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笑,一时竟沉默了下来。

温博书心觉奇怪,但其他人却是惊叹一声。

“惠夫人既然开口证实,那楚某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楚其贵亦是叹了口气,“果然虎父无犬女,梁家两代人,个个都是英雄人物啊!”

二十三年前的梁碎绝,八年前的梁瑞祺,今天的梁思思,哪一个,不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只是……”前两者皆为正道英雄,而眼前这一位……

梁瑞思冷笑,“你待如何?”

此时楚开烨不在观望,“即便你乃梁碎绝之女,那又如何能证明何蛮、何恒永没有勾结魔教,我等怎知这是不是你们事先串通好的……毕竟那‘从剑决’谁都没有见过,有没有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梁瑞思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楚开烨,敢当面直呼我父姓名的人,你,是第一个!”她手中的水映剑微微颤抖,似乎下一刻便要脱鞘而出,楚开烨还未开口,楚其贵便将其护在身后,“水映女侠……”他顿了一下,“犬子虽然无礼,但所言不错,惠夫人乃武林盟元老,江湖威望有多高自不必多说,但……”

“你的意思是,非要看到‘从剑决’,才肯信我咯?”

“老夫并非觊觎那‘从剑决’,只是事已至此,便应当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呵呵……”梁瑞思不由得冷笑出声,“楚其贵,你老糊涂了吧……我家的东西,为何要向你证明!”

“你……”

梁瑞思收起笑容,环视全场,“你们信与不信,又与我何干,你楚其贵的野心已经昭然,尽管狡辩,你觉得谁还会信你几分……”

“不对!”温博书的眉头越皱越深,这梁瑞思当真是来帮何恒永的吗,怎么越看越不像呢!

他看向何恒永,但何恒永却示意他安心,虽不知梁瑞思究竟是如何想的,但何恒永还是信她!

“今日我来此,一来是奉劝各位,‘从剑决’确到我手上不错,谁想要,凭本事来拿。二来,也是为了了却一桩旧事!”梁瑞思转头看向何恒永,“从今日起,你我何梁两家恩断义绝,再无干系!”

何恒永眼中闪过一道痛楚,默然一叹,梁瑞思这句话,大概是真的。他父亲的所作所为,已然触犯了她的底线,若非顾念旧情,只怕……

不待何恒永回答,梁瑞思便收回眼,“其余事情,与我无关!”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何恒永逼自己去想别的东西,察觉到温博书投来的目光,对其勉强一笑,只听温博书小声问,“女侠她……”

“呵呵……”

“不愧是水映女侠!”楚开烨突兀地开口赞叹,打破了这压抑的沉默,“如此爱憎分明,在下佩服!”

他一转眼,又道:“梁家两代人的清誉,我想我等也应该能够信任,那‘从剑决’即是女侠自家之物,也确实没有非要给我等一览的道理,就此事说来,确实是我等冒犯了,实在抱歉!”他对梁瑞思一拱手,确有道歉之模样。

梁瑞思不屑与其争辩,收回了眼,兀的又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转回头来再次看向了他,“楚开烨!”她笑意更甚,“来的路上,我见到了一个人。”她环顾全场,“此人似故非故,我虽不屑与他为伍,但此人对近日来所发生之事却有一番独到的见解,我心中颇为赞同,不知你等,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楚开烨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哦……不知此人,是谁?”

他的话音还未落,便见梁瑞思的目光投向了远处人群中最角落的地方,人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里有一人裹着黑衣,头戴笠帽,一直低着头,看不清模样,但随着楚开烨的话音一落,便见他伸手将笠帽摘下,缓缓抬起头。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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