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姐与我花了整整半日才将这码头逛了个完全,走回府后我已有些疲倦,吃过午膳便睡下了。

醒来时已日头偏西,屋里冷了起来,我唤了几声寻冬,她却并未应我。我起身欲下床,房门在此时缓缓打开。我停住动作,看向门外。

寻冬身着一袭压抑黑衣从门外进来,脸被宽大黑帽的阴影遮挡住,黄昏微弱的光映在她手中那柄银刀上,刺得我双眸生疼。一道鲜血顺着刀尖不断地滴落,随着她一步步前行在地面上画出一条长长的鲜红血迹。

这气氛是在太诡异,我心下一惊,语气不安地问道:“寻冬你在作甚?”她却置若罔闻,提着带血的刀继续阴沉地步步逼近。

我慌了,大声喝止她:“寻冬你想干嘛?你站住!”她不为所动,转眼已走至我床前,提刀的手缓缓抬起。我眼看着刀尖上的鲜红瞬间近到额前,惊恐万分。

我猛然惊醒,看见眼前还是熟悉的房间,这才惊觉方才只是一场梦罢了。寻冬发觉我醒来,从屋外进来问道:“小姐方才可是做噩梦了?”

我不答,反问道:“我睡了几个时辰?”寻冬回:“半个时辰。”

才半个时辰么。我想着,又看了一眼寻冬。那把银刀仍在她腰间别着。

自我从码头回来后,寻冬便时刻紧跟于我,片刻都不能离了她的视线。之后的几日,日日都会去码头看看,但却都未再遇见过太子;也去过几次长街,未再迷失,只是寻冬似乎愈发看我看得紧了。

我本以为太子口中的改日拜访只是说说而已,却没料到他竟是当真的。太子登门时,府里只有我与寻冬在,我命寻冬备了茶。

太子坐下,问道:“你如今可有空闲?我近日在这南城寻到一个有趣的地方,你可愿与我一同去看看?”

独自闷在府中本就分外无趣,再加上这几日寻冬总紧盯着我,如今能出去,我自是乐意的。

闲聊一会,太子便带着我出了府,寻冬依旧跟在我身旁。

太子的马车显得普普通通,怕是担心太过招眼。此时正到未时,冬日里最温暖的时候,街上人群纷纷给马车让出路来。马车缓缓行进,从小窗里,我看见墙边许多人围坐一堆边谈笑边晒着日光,甚是惬意的样子。

马车渐渐走出了城门,马车转进一片竹林,顺着小径继续前行,眼前豁然开朗,一间宽广的竹屋赫然显现在眼前。

竹屋总共上下两层,一层大门敞开,屋里摆着一张张竹桌,酒香四溢,似是一间小酒馆;二层开着许多的小窗子,看起来则像是一间小茶馆。竹屋前是一片大大的院子,

太子先行走下马车,转身对我说道:“到了,下来吧。”

他轻轻推开竹门,踏入落满竹叶的院子。我与寻冬跟在他身后也进了门。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迎上来,恭敬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太子答:“给我两个临窗的位子即可。”“酒品可还是照着先前的样式来?”太子点点头。女子便领着我们上楼去。

许是这竹屋在冬日里偏阴冷了些的关系,如此幽静美妙的环境如今竟空无一人。女子带着我们在二楼窗边的一张竹桌前坐下,窗外正对着一片墨绿竹林。坐在这屋里实在是凉,女子也分外贴心地端来一盆炭火放置在桌下,酒品也陆陆续续上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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