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到安全的地域停了下来,家丁进来将炉火端走,以防它在马车颠簸行进中被打翻。寻冬将刀重新藏回腰间,我问道:“方才那是些什么人?”寻冬淡淡答:“不过是些难民,怕是见我们马车上食物良多,欲聚众强抢吧。”
我疑惑,追问道:“此处离京城如此近,怎会有难民?”“越是繁华的地方越是引人神往,难民自是不例外。”寻冬牵住被寒风吹起的帘子,轻轻回道。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寻冬会有此番见解,但回头一想,这道理似乎也不假,如今在这京城内的人,谁不是在为了这繁华而奔忙呢?
马车内一时寂静无言。帘子被吹动,一缕光照了进来,正巧落在寻冬腰间,露在腰带外的一小节刀柄立即反射出细细的银光。
我开口问她:“你习过武?”寻冬瞬间转过来看我一眼,又慢慢转回去,才小声说道:“奴婢只是会些皮毛。”寻冬的神情明显是不愿我再追问的样子,我也不强人所难,终止了问话。
马车行进了一日,晚些时候我们在客栈住下,寻冬执意为我守夜。夜半我醒来时,见她仍笔直坐在桌前盯着房门。如此情景,她当真只是个普通婢女么?
接下来的几日都无甚大事发生,路旁的风景愈发像我当初来时所见的一切,就连那连理枝都还未变。太阳渐渐转至正中,马车里不再似先前那般冷了。继续前行,踏过远郊,行入城内,南府的轮廓便愈发明朗了起来。
长街人潮熙攘,小贩断断续续地吆喝着,街角卖水晶糕的小店依旧门庭若市。南城的温度较京城要来得暖和些,依稀中似还留着爆竹的味道。
远远地,我便看见守候在府前的爹爹、娘亲与南青姐。马车缓缓在府门前停下,寻冬随我下来,我走到爹爹与娘亲身前,福身道:“见过爹爹、娘亲,南夭回来了。”寻冬行礼,“奴婢寻冬,见过南大人、南夫人。”
娘亲扶起我,温和说道:“回来便好,这个新年你可要与南青好好说说话了,她这丫头呀,自你走后,日日念叨你呢。”我看向南青姐,她立刻红着脸反驳:“娘亲你别乱说,我哪有日日念叨?”接着又弱弱地加了句,“分明就是隔了一日才念叨的。”
我与娘亲都笑了起来,爹爹眼角亦带上了笑意,“进来吧,杵在府外像什么样子。”我们这一众人便一边谈笑一边进了府。
府内的陈设并未有太大的改动,一切都还是从前的模样。已过了正午的时辰,但爹爹还是特意等我们到来一同用午膳。南府的膳食虽比不上王府、皇宫,但却比那京城里的任何一种都来得亲切与熟悉。
吃过午膳,我便与搬了凳子与南青姐一同坐在庭中谈天说地。我同她讲皇宫的样貌,讲贵妃娘娘的冷面心善,讲古怪的姮佩公主,也讲无衣。
“南青姐,你猜当日来接我去京城的那人是谁?”我故作神秘地问,若是南青姐知晓那人便是当今四王爷指不定会惊讶成什么样子呢。
“不是说是娘娘的亲信么?”南青姐撇开眼神,答道。
“的确是娘娘的亲信,但他的身份可不一般,”我凑近她耳旁,轻声说道,“他可是当今四王爷,曾经的大将军。”
说完,我拉开距离,预备着看南青姐惊诧万分的神情,可不料她竟只是平静答道:“哦,竟是四王爷么,这样想来当初四王爷回京也确实是要路过南城的。”我略略有些扫兴,“怎么你都不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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