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凌飞皱了皱眉头,道:“我只会扔扔骰子,不过哪样跟五师傅赌可不都是十赌九输,你赢了也没啥意思啊。”

赖义先道:“嘿嘿,小毛孩跟老赌鬼赌,多半是输的。但是赌博七成靠运气,三成靠水平,说不定你哪天运气爆棚,偶尔赢了我也难说。这样吧,我也不占你便宜,不管赌什么,麻将、牌九都让你洗牌、分牌,掷色子呢也都是你来掷,这样我不用技巧纯粹靠运气,那就公平了吧?”

宇凌飞想,所有赌具都不经过你手,要耍奸使诈就很难了,这大概是最公平的了,于是点了点头。

方碧瑶在旁道:“有赌就有输赢,这输赢的彩头怎么算?”

赖义先大咧咧道:“你们能来赔我玩就可以了,想赢我么那根本不可能。我送点积分,每个时辰两分,除此之外输赢相抵要是赢了我,那我添点彩头,就教给你们一些功夫。”

方碧瑶微笑着对宇凌飞道:“五师傅既然看上你这个小赌鬼了,那你就在这好好陪五师傅。记得一个时辰以后下来找我。”说完告别二人,翩然离去。

赖义先看方碧瑶离去,对宇凌飞道:“赶紧的,把架子上的两个白色的瓷碗和六个骰子拿来。”又对边上的内务组的汉子说道:“李山你去忙你的吧,一会儿晚饭再叫你。”李山拱手退出,自去院子外忙些杂事。

宇凌飞抬眼一看,架子上放着各色瓷碗,还有各种麻将、牌九、骰子、筹码等等赌具,他按照吩咐取下两个白色的瓷碗和边上的六粒骰子,放到床上五师傅左手边。

赖义先右手臂受重伤,只有左手尚好。他一把抓起六粒骰子,闭上眼睛,握拳在瓷碗上空绕了两、三圈,大喝一声:“奶奶的开市大吉,六六六!”,便把骰子便往碗里一丢。只见六粒骰子叮叮当当在碗里发出脆响,转了几圈以后一个接一下停下来,都是六点朝上,只是最后一个滴溜溜转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却是个五点。

赖义先叹道:“唉,他奶奶的,这左手还是不惯。”方碧瑶一走,他又恢复一口一个他奶奶的。

宇凌飞羡慕道:“五师傅,你这一手可实在太厉害了!这得教教我,回去我再跟邻居那小六子再赌他奶奶的几回,把输给他的铜钱全给赢回来。”

赖义先道:“要教容易,可是要学会这一手那就不容易了。咱们先赌他奶奶的几十个回合再说。”他让宇凌飞取来一堆竹制筹码,抽出三粒骰子,二人轮流做庄,只按宇凌飞会的赌法赌大小。

赌了不到半晌,宇凌飞手上筹码已尽数输光,特别是赖义先做庄的时候,宇凌飞押大就中小,押小就中大,几乎是每押必不中。

赖义先接下来又教给宇凌飞掷骰子的手法,先从一粒骰子说起,如何分辨骰子各面的重量差异,如何抓骰子,如何用指劲、腕劲发力,入碗的角度、方位等等都作了分析,宇凌飞听得云里雾里,感慨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简简单单的一粒骰子,里面就有这么多的学问。

赖义先看到宇凌飞一脸崇拜,不禁也是大为得意,愈发用心教他。宇凌飞出手但有一点瑕疵,即刻详细指出不足之处。宇凌飞兴致勃勃,一遍接一遍反复练习。师徒二人志趣相投,浑忘了刚才方碧瑶所说一个时辰的期限。等到宇凌飞初窥堂奥,终于成功连续甩出指定的“一”点时,宇凌飞突然一拍后脑,道:“五师傅,刚才方师姐跟我说一个时辰后去找演武场找她,这下给忘了,真是该死。”

赖义先笑道:“忘了就忘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般新人来,第一天主要就是拜会各位师傅,你一路上已经跟各位师傅混熟了,这节就免了。倒是晚饭时间就快到了,你小子煮的鹿肉我是念念不忘啊。现在我受伤了,膳堂可以照顾我开些小灶,你按照上次那个煮法给我煮点来。”他让宇凌飞把李山叫进来,吩咐他去膳堂拿些鹿肉。

宇凌飞眨巴着眼睛说道:“五师傅,上回是条件所限,煮的鹿肉虽好,却不是我最拿手的做法。这回我煮一锅你没吃过的‘四海八荒什锦烩鹿肉’给师傅尝尝,保管师傅赞不绝口。”他把需要的佐料说了下,足足有十五样,李山记了好几遍也没记住。宇凌飞只好取过纸笔,详细把佐料及用量写了交给李山。

赖义先的馋虫已经被勾起来了,道:“你小子真要煮得好,今天的积分就再给你加一分。”

宇凌飞道:“只怕五师傅您吃了,可就得给我加三分、五分了。”

不一会儿李山把鹿肉和佐料都取来了,宇凌飞就在院子的小厨房里架锅、烧水、切肉、调配佐料,忙个不亦乐乎,过了足有半个时辰,鹿肉的香味开始飘荡,赖义先闻了直呼好香,肚子不停叽咕喊饿。又过了半个时辰以后,这‘四海八荒什锦烩鹿肉’终于起锅,二人大快朵颐,赖义先眼睛放光,连呼好吃、过瘾,最后就连汤底也几乎被二人一扫而光。

此时天已将晚,宇凌飞跟五师傅借了个瓷碗和三粒骰子告辞离去。赖义先果然如他所愿,给他五个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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