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拉——”
阿什莱特用力地转动剑身,疯狂地拖割扭旋,瞬间就将对方的胸腔捣得稀碎。黑暗中,脏器破裂切割的声音格外刺耳,紧接着,惨叫声就响彻在幽深的密道里,那声音不断回荡,让人心惊肉跳!
“啊!!!!”
“杀死‘提姆(LV4)’!获得经验值:20!”
正在不远处的芭芭拉听到声音后惊叫一声:“莱特?!”
她立马加快速度,不管不顾地奔跑起来,很快就抵达了事发现场。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问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莱特?”芭芭拉颤抖地问到,没人回应她······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很快,她就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芭芭拉尖叫起来:“啊!”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锋利迅疾的剑刃!
“噗嗤——”
“唔!!!”
鲜血划过嘴角,芭芭拉颤抖着用手握住刺穿自己胸口的利刃。
“咳、咳——”
“莱特······”她轻轻地呼唤着这个名字,如同呼唤自己的情郎。
这个时候,隐隐约约有微弱的火光从入口方向传来。暗黄的光影中,双方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和表情。
二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阿什莱特脸上的笑是决绝的,是手刃仇人后的快意恩仇;而芭芭拉的笑则是苦笑,她的眼神里充斥着柔情、解脱、与释然。
火光下,芭芭拉还是那么的娇媚可人,嘴角深红的血迹让她更加惹人怜惜。她松开握住剑的手,原本娇嫩的柔荑被割开了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淋漓、其可怜见。
这双满是鲜血的手轻轻地抚上了阿什莱特的面庞,芭芭拉柔弱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
“莱特,带我走,带······我走······”
“咳咳······”
“对不起,我······错了,带我······”
阿什莱特的笑容呆滞了,他望着芭芭拉那渐渐失去焦距的双眼,宛若吃了死老鼠一般,浑身不自觉地哆嗦起来,脑子里也连带着炸成了一团乱麻。
“啪——”
血液的粘连声微微响起,阿什莱特无力地松开了还串着芭芭拉尸体的长剑,脑子里回放起了杂乱无章的记忆片段。
从芭芭拉癫狂地用烫红的铁烙给自己烙上烙印;再到芭芭拉陪同诺丁汉公爵走出房门时,那张落寞的侧脸;然后到他和她不情不愿的鱼水之欢;还有她临死前可怜、释然、愧疚的眼神······
在这些记忆中,关于海蒂的记忆也不断的穿插起来,她帮他包扎伤口,他给她暧昧的按摩,吃饭时睡觉前二人不经意的对视与傻笑。海蒂和芭芭拉的脸渐渐的交融在一起,她们合二为一,就连记忆也混杂起来。
阿什莱特如遭雷击,他痛苦地抱住了自己地脑袋,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你不是她,她不是你!你们不是你们!她不是你!”
他如同疯子一样奔跑起来,全然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一般,不断地大喊大叫。跑着跑着,地势倾斜起来,他脚下一个不稳,顺着向下的密道翻滚起来,密道里一阵响闹。
最后,他“噗通”一声摔进了滚滚的江水,眨眼间就淹没其中,只剩大河东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山德鲁拖着蜡烛慢慢靠近尸体们,刚刚发生的一幕他都亲眼目睹,阿什莱特发疯的模样任然历历在目。
看着地上的两句尸体,他先是来到佣兵的尸体边,从死者兜里掏出一枚铜币放在对方的眼皮上盖住,然后凌空画了一个圆,最后“一横”穿过这个圆。这是佣兵与契约之神萨巴尔的符号,圆形代表合约,“一横”则是利刃,利刃达成合约,此正是佣兵的写照。
然后他跪到芭芭拉的尸体旁,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枚金币盖在对方的眼皮上,他又凌空画了一个向下的箭头,这是死神奈尔的标志。
他怀着歉意说:“我的女主人,抱歉不能为您向艾莎祷告。您是个可怜人,但艾莎不会因此收容您,只有死神才能给予您公正的审判。伯爵大人和您都已经死去,我的契约也到此为止,就此别过!”
说完,他追着阿什莱特走过的踪迹,前往密道出口。
下方,逃生用的木筏随着波涛起伏着,阿什莱特没有开走船,他的身影也已经找不到了。
“这悲惨的世道!”他暗骂一句,跳上木筏,摇橹走远······
深邃幽静的密道中,两个漆黑的雾影凭虚凌空而立。一位腰间好像挂着剑,背上背着弩;另一位好像扛着大大的镰刀。
腰间带剑的这位捡起铜币,对着地上的尸体招了招手。隐约间有什么东西钻到了祂的手中,然后这雾影飘飘然离去,身形消失前,祂回头望了一眼另一个雾影捏在手中的金币。
还在场的这位把玩了一下金黄的钱币,然后蹲下来观察起眼前的尸体。少许,祂摇了摇头,把金币放回了尸体的眼皮上。
祂扛着镰刀慢悠悠地腾空,穿进密道的墙顶,一切归于寂静······
突然,这雾影又出现在芭芭拉的尸体前,金币凭空升起,祂对着尸体和金币一阵鼓捣,然后把金币放进了尸体的口袋里。
“桀桀桀——”
阴森恐怖又略微玩味的笑声若隐若现,祂好像对自己很满意似的点了点头。“呼——”地一阵阴风吹过,伴随着似有似无的恐怖笑声,将此地的生气尽数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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