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声在贺音起耳廓边俏皮的打了个旋儿,不等贺音起捕捉,就与那神出鬼没的夜风一样,消失无踪影。
此时,贺音起并没有拿风铃声当回事,也没有因为风铃声发闷多想。
直到他找到老鼠洞,进入客厅,见到风铃的真面目……
风铃下半截用来撞击发声的部分很正常,上半截却是张崇高施展疯魔艺术手段嫁接上去的,用的是老鼠尸体。
最上头那颗最大的三角脑袋,是老鼠老婆的,下边那些小老鼠脑袋像是绣球花一样扎成一簇,再往下连接的是老鼠老婆的躯干,躯干之下缝合着数条小老鼠尾巴,如同彼岸花一样蜷曲盛开……
刚开始几秒钟,贺音起置身事外的感慨着张崇高的变态。
他甚至饶有兴致的在心中啧啧啧几声,丝毫没有同情心的评价着:变态果然没常性,随时都会‘变心’,不久前还亲昵的喂这群老鼠吃肉,现在却把它们杀掉做成了‘艺术品’。
这几秒钟过后,没有任何过渡阶段,仿佛突然从盛夏到了寒冬腊月,贺音起倏然炸了毛,惊恐感制造的炸弹在他心脏中爆炸,碎片由内到外密密麻麻嵌满他全身。
像是被神仙开了天眼神通,他猛然间明白过来,这个‘艺术品’并不是张崇高心血来潮做出来的,而是专门为他贺音起而做的!
“我小看了张崇高。”贺音起刺溜钻进柜子底下,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懊恼的用手抓着脑袋上的毛发。
他太小看张崇高了,以为套着老鼠皮就能糊弄到张崇高。
张崇高杀人肢解却不被发现,不是因为他幸运,而是因为他谨慎。这样的人,在发现证件从钱包离奇失踪后,必然不会冒出马大哈精神,以为是自个儿不小心弄丢了,他会精细入微的回想之前做过的每件事情,找出其中异常……
这其中的异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贺音起。
前脚他刚在证件照上咬了两口,后脚证件就失踪了。
张崇高不怀疑他才怪。
风铃上挂着的那些老鼠死的很冤枉很委屈,都是他贺音起造的孽。
贺音起对外头那些老鼠生出了一根手指头那么大的愧疚,暗暗决定,等将张崇高绳之以法后,给这些老鼠残肢找一块风水宝地埋起来。
等身上的恐惧感退消一部分,贺音起如履薄冰般翘着指甲,用柔软的脚垫温柔接触地面,悄无声息朝外爬。
爬了没几下,贺音起猛然抬起头,看向柜子底。
“啊!”
尖叫一声,贺音起吓的手脚错乱,打着滚儿的朝外狂奔。
柜子底部是空的!
一个黑脸白发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正用一双蛤蟆般外凸的大眼睛直勾勾瞪着他。
贺音起害怕,那个东西比贺音起还要害怕。
像是怕狗的人碰到怕人的狗,人战战兢兢绕着大弯色厉内荏的摆出凶狠模样,狗颤颤抖抖外强中干的发出威胁低吼尾巴却紧紧夹在股沟里……
似人非人的东西,呜呜哇哇的闷叫着,从橱柜与墙壁连接的窄缝逃窜。
贺音起逃的比这东西更快。
他被吓出了超能力,一阵风似的,从屋内窜到了院子,几个蹦跳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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